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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名庶囿门,离梅儿的寒梅宫最近的门,用于后宫宫奴进出。
因为身体虚弱,梅儿就选抄近路走庶囿门。出了宫门还有一条悠长的复道,平时坐车出入王宫并未发觉远,如今这条道路偏僻空寂得让她生出疾步逃跑的惧意。
快走了几步的梅儿累得直渗汗珠,空气变得稀薄,连心脏都开始顿跳,身旁隐约晃过一道人影,尚未看清来人便于天旋地转间劈头罩下黑暗……
再醒来时仍是处于一片暗景中,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梅儿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心中生出的胆怯盖过了理智,她无力的用沙哑的声音求助:“救……救命……救……命……”
“芈露,我要你陪葬!”恶毒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陪葬!她得罪谁了,太王太后吗?
视线开始恢复,梅儿逐渐看清室内的环境,两侧竟站着凶神恶煞的武夫。而那个恶语相向的女人她终于辨出,是姬老夫人!
曾经看似那么慈祥的长者,如今已是阎罗王的姿态。她手拿着屠刀靠近,冷峭凌霄的刀光刺疼梅儿的眼,她的心情随着逼近的步伐越发沉重。
数日的用药早已将梅儿的体力透支殆尽,因此就算努力挣扎也只换来绳子勒紧的疼痛。或许这样就可以回家,她有了丝气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选择怠惰顺服,眼帘渐渐合上……
“住手!”韩晤破门而入。
“韩姬,你退下。芈露必须死,若不是因她我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都要亲手杀死芈露,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儿子!
“求母妃放过她。” 韩晤“咚”的跪下来。
明明厌恶她的韩晤,为何紧要关头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临危解困?
姬老夫人恶狠狠的指着梅儿,向韩晤悲愤道:“当初若不是她为赵政挡下毒箭,我儿现在早就高枕而卧,韩必无忧;当初若不是她惑主魅君,我儿就不会倾瞩痴狂,白白断送性命。这样的祸水,你还要袒护吗!”
姬老夫人又盯向梅儿,咬牙切齿:“你、该死!”要不是宫中至暗杀事件后加强了守备,宫外又有人全程保护芈露,她早就派人活捉回来,并亲手处于千刀万剐之刑。
“那般奇毒你都能死里逃生,真真是亡我韩氏根系的灾星。如今看你如何逃过此劫!”姬老夫人示意武夫阻拦韩晤。
却在此时传来婴孩的哭泣声,女奴抱来了成蟜的儿子,那滔天之声仿佛在阻止着悲剧的发生。
“母妃,看在子婴的份上,放过芈露吧。” 韩晤接过孩子,轻拍儿子的后背,“夫君出征前特意嘱咐,只有她能救您的孙儿。”
“宫中闹出婢女获宠一事,谁还会是芈露的靠山。更何况因为她,我的孙儿连名都未得加之!”看着襁褓中的孙儿心中越发的伤感。
姬老夫人之所以会如此说来,是因为在古代刚出生的小孩是不会马上取名,只会取幼名,类似于现代人所说的乳名,子婴就是乳名。小孩出生满三个月后才会正式取名,去掉幼名。到了男子二十行冠礼和女子十五行笄礼之时,才会冠以字用作尊称。
韩晤在姬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极力的求情,梅儿只能隐约听到最后的话:“如果芈露真的不能救我们,到时候再杀她也不迟。请母妃相信这一次,是相信您的儿子。”
梅儿像抓到救命稻草,赶紧接话,“对,我可以救你们的!相信我,子婴不会死的!”最后的一个愿望便是成蟜的机会,唯有向嬴政求之,方有一线生机。更何况子婴是未来的秦三世,命怎会绝于此。
少顷,仆从端来一碗药,暗红似血的液体浓香袭鼻,硬生生的灌入梅儿喉中,刺舌辛味呛得她直呕酸水,姬老夫人这才松口:“宫中耳目众多,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你若是办不到,便会毒发身亡。”
连日的疲惫加上惊魂未定,刚走到庶囿门时,紧绷的神经方放松下来就晕倒了过去。
太阳早已西落,惊醒的梅儿环顾四周,没有太王太后温暖的握手,没有嬴政不温不火的询问病情,有的只是那几位在床前照顾的宫奴,而这虚伪的照看又有几个是真诚的!
不知为何心中生出淡淡的忧伤,梅儿命令近旁的李行:“备轿,我要见大王。”
“可是现在……”李行有些为难,现在已经很晚了。
“快去呀!”梅儿哪有心情听他说完话,大声的命令着。她要早点把事情解决掉,不想再和这些人有牵扯。
“夫人,现在是夜半,大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