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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七七八八,大致无碍于修为。小蛋无所事事,又将丁原和苏芷玉刻在竹柱上的小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寻思道:“苏阁主虽是一番好意,可我也不能老是待在山顶等她回来。今晚我就走,先上宿夜峰找欧阳姑娘询问九雷动天引之事,然后再作下一步的定夺。”
但他心知肚明,假如自己将欲待离去的事情直言相告,甘心衍等人定会不允。如果执意强闯,尽管天一阁不会当真摆下海天剑阵来拦截自己,可终究会伤了众人的一片好意。
他略作思忖便决定道:“我不妨留下短笺,然后等天黑后再悄悄离开。”
可亭内并未备有纸笔,若是学丁原那般将留言刻在竹柱上,又恐难以惹人瞩目。他沉吟再三,最终掣出雪恋仙剑蹲下身子在脚旁的泥地上书写起来。等写完留言,小蛋抬头吐气又是一怔。原来亭中石桌的背面,能依稀看到上头弯弯绕绕纵横交错,被人画了许多杂乱无章的线条。
他心下疑惑道:“这又是谁画的,难道是罗姑娘?”
他心生好奇,凑到桌子底下抬头仰望。这才看清在约莫五六十道乱七八糟的线条左首,还有两个挺拔刚傲的小字写道:“蹈海”。
小蛋一看笔迹即知并非罗羽杉所留,不觉略感失望道:“看来这十有八九是丁叔画的,可他为何会在石桌背面画下这些古怪的线路?”
他自不知,当年丁原受罚在翠霞山思悟洞内面壁三年,一日与曾山在斗蟋蟀时无意发现到洞内石桌背面居然藏有一张剑诀图刻,其后几经磨砺修悟,终于在潜龙渊上重现平乱诀,惊得一众翠霞耆宿瞠目结舌,从此扬名四海。
如今时过境迁,丁原自不会再像少年时有事没事去找曾山斗蛐蛐,可从石桌背面发现平乱诀图刻的事情却始终令他印象深刻。
而若干年前,也是在这竹亭之中,丁原心血来潮感念于他与苏芷玉相思之苦、隔海之怅,遽然间牵动灵机会悟天心,隐隐约约揣摩出这一招“蹈海剑式”。
但他生性一向好胜要强,不愿在蹈海剑式完全成型前便公诸于众以免贻笑大方,故此灵光一闪记起少年之事,便效仿创下平乱诀的散矜道人将剑式图形刻在了石桌背面。如此心无旁骛地参悟二十余日,剑式已然初具雏形,可丁原也碰上了一个极其棘手的难题,苦思数日仍不得解。他本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于是干脆不再沉溺剑式之中,又盘桓两日后便离开歧茗山。至于私下自创剑招的事情则连苏芷玉也没有告知,想留待将来给她个惊喜。然而事不凑巧,不久后丁原为寻四相幻镜深陷瀛洲仙岛,直至小蛋到来才得以离去。这创研蹈海剑式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搁置了多年。不想今日阴差阳错之下,竟给小蛋在不经意中瞧见,也算是一饮一啄自有因果。
小蛋盯着图刻琢磨半晌,依稀猜测到这是一式剑法,可好像尚未彻底完成,仍留有许多晦涩难言之处亟待破解。他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就用右手的雪恋仙剑依图刻上的剑路演练起来。可没运上两剑,剑路便出现凝滞,小蛋凝思许久才又试着往下演练,没两下却又卡住了。
这般停停想想,想想练练。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小蛋却恍若未觉,完全沉浸在这蹈海剑式深邃玄妙的意境之中。但等他参悟到图刻上横向第四根线条之时,手里的雪恋仙剑却无论如何都运不下去。事实上也正是从这里开始,丁原对蹈海剑式的研创出现了瓶颈,其后每一道线条都需耗费数十个时辰苦思冥想,直至离开时亦只在石桌上多画了四道。
小蛋当然无从知晓其中蹊跷,还当自己的领悟出现偏差,望着图苦想不已。
这时,忽听背后甘心衍的声音问道:“小蛋,你在看什么呢,这般专心?”
小蛋回头见是甘心衍,笑了笑道:“甘仙子,是你啊。”
他这些日子与甘心衍处得极熟,但素来对女性以礼自持惯了,即令罗羽杉这般的红颜知己也始终以“罗姑娘”相称而不名,故此仍将甘心衍唤作“仙子”。甘心衍弯身顺着小蛋的目光往石桌背面瞧了眼,惊异道:“这是什么?”
小蛋并不隐瞒,回答道:“是一式剑招,我正在用心参悟。”
甘心衍点点头,仔细打量了片刻后说道:“这多半是丁原留下的,看上去尚未完成,你也不必多费心思在这上面了。”
小蛋知道甘心衍实乃天一阁自苏芷玉以下天分最高的一人,若非因为当日用功过急而走火入魔,蹉跎了数十年的宝贵光阴,眼下的修为恐怕尚可在苏芷玉之上。以她的眼力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有错。
奈何他生来执拗,闻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