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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桃花纷纷飘零,争相沾染她洁白的衣裙,却仿佛在她身上重获生命,一刹那间,开得娇红异常,宛如夭桃盛开于皓雪之上,美丽不可方物。
缠满绿色萝叶的秋千一摇一荡,云纤儿也随之起起落落,如同一只翩跹起舞的白色蝴蝶。
冷寒碧出神地望着院落中荡秋千的女孩,一时间,他身上冰冷肃杀的气息全部消失,他的眼中,只有女孩娇小的身影。
冷寒碧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情。
院中的雪衣女孩好像一道圣洁的白光,照亮了他原本漆黑幽深的眼眸。这光芒是如此夺目,如此耀眼,却同时也如此温和,如此可亲。
她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温存的眼神,就在这个不经意的刹那,将他生命中那最沉郁的黑暗打开一线,让他看见了,自己心里曾经拥有过的同样温暖的光芒。
“是她吗……”冷寒碧喃喃自语,“那晚吹箫的人,是她吗……”
他忽然觉得,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孩,虽然生在这个世上,然而她的心,却是活在尘世之外。就像一个流连花间的小仙女,不小心打了个盹,从白云的梯子上滑落下来,伏在花蕊之中沉沉地睡去。当她再睁开眼睛,却发现回家的们已然紧闭,于是只能沿着清冷月光拧成的秋千索,永远迷惘而天真地望着虚空。
云纤儿暖暖地笑着,似乎正在回味着什么。然后她松开了秋千索,却依然在秋千上荡漾。她轻挥衣袖,地上的落花纷纷卷起,指间一线清光挥洒而出,万点嫣红,一齐变成了天河中最灿烂的星辰,在她指间飞舞。
纤指轻挥,花飘如雨,在她雪袖韶舞之间稍稍停驻,便与指间翔舞的光芒结合,化成一篷篷绯红的尘芥,连绵飘舞在她的指间。
如此的而美丽,如此的清绝,冷寒碧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会错过女孩任何一个优美的动作。
秋千越荡越高,云纤儿的笑也越来越灿烂。忽然,她如同一只振翅的鸟儿,飞离了秋千,在空中留下点点空影。
一旋一转,翩若惊鸿,只是一个婉丽的转身,她就又落回了秋千架上。她的指间,已经多了一只黄色的小蝴蝶。
她对着小蝴蝶微笑,笑容温暖清丽,澄澈无暇。
冷寒碧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吹箫的人,的确是这个女孩。因为只有如此脱俗之人,方可吹奏那至美天籁。
他的心乱了,可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每天都见到她、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的冲动。尽管他连她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和风流转之中,清晨的日光凝为青铜之镜,云纤儿在冷寒碧的眼中,渐渐瘦成一朵白色的小花。
当桃花收拢、阵法重新启动的那一刻,冷寒碧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而专注。
他仿佛看到,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箫声里,冷花纷纷坠落如雪,婉约的女孩躲进了玲珑皎月的帘后。还有第一场秋雨打在残荷上的声音,他的心,便从江南这样的雨季里走过。
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分天于可怜春。
掩抑薄寒施软帐,抱持纤影籍芳茵,未能无意下香尘。
段晨浩带着刹那芳华赶回了玉茗山庄,刚一进山庄大门,一股紧张肃杀的气氛便扑面而来。玉茗山庄的天一楼下,此刻站着的正是天玄三将。而他们三人对面的,却是璟睆和凌夫人。
段晨浩刚要走上前去瞧个究竟,却被凌芷涵拉到了一旁。见段晨浩平安回来,凌芷涵喜不自胜。
段晨浩皱眉道:“小辣椒,眼前唱的是哪一出?”
凌芷涵道:“很复杂的,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这是璟睆姐姐和天玄道宗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只见三将之中的日晷不屑地看着璟睆,“就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命令我们三将?普天之下能命令我们的只有宗主。”
璟睆目光冰冷,道:“天玄令的分量,应该比千道心重得多吧。”
云汉怒道:“大胆,你以为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们宗主名讳。”
凌夫人道:“就凭我师妹手中有天玄令,就凭她是道心诀的修炼者。你们三将应该记得祖训,道心诀的修炼者在天玄道宗可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就算是宗主本人也当礼让三分。”
玄度是个额点朱砂的女子,听了凌夫人的话不禁乍现怒容,道:“你身为叛徒,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凌夫人挥袖冷笑,道:“笑话,这里是我玉茗山庄,我没有资格说话还有谁有资格?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