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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涧落井下石,故意给刺史难堪,组织了很多百姓将刺史拦在半路,向他索要建设国防工程的尾款,搞得这位前刺史很被动。下一任刺史讨厌柳涧玩小动作,于是调查了柳县令的问题,将他贬为房州司马。当时韩愈正好从华阴经过,听说过这事儿之后,认为现任刺史庇护前任刺史,一冲动就向皇上参了一本。朝廷派御史继续调查此案,最后发现柳涧确实有问题,贬为房州司马实在太便宜他了,决定将他贬到穷山恶水的封溪县做公安局长。而韩大炮因为管了不该管的事儿,他的职方员外郎的乌纱帽被褫夺了,仍旧回国子学做教授。
韩愈:“好奇”的圣人(2)
史载韩愈“好奇”,不过此“好奇”非彼“好奇”,跟长舌妇们家长里短地打听别人的###不同。韩文公的“好奇”,乃是“喜欢不寻常的事物”。当然,“喜欢不寻常的事物”也有境界高低之别,比方说,有人喜欢用裸奔的方式向某个名女人求爱,以为这样很特立独行,却不知道自己很欠揍。这是境界低的。韩愈的“好奇”境界就高,他喜欢雄奇挺桀的物什。有一次他来到了华山,心里痒痒的———这么帅的山可真是少见,要是爬到顶上极目四眺,估计感觉会更爽吧?于是他爬了上去。可是那时候的华山还没开发,甭说铁链子,连路都没一条。韩愈往上爬的时候觉得高兴,爬到顶上了,还高兴地作了一首诗。可是抒发完诗情之后望山下一看,云海茫茫、松风嗖嗖,腿肚子一哆嗦,没胆儿下山了!唉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我韩退之一世英明,咋就没想到上了华山就下不去呢?完了完了,这一百来斤看来要交待在这里了。想到这儿,韩愈禁不住悲从中来,号啕大哭。哭完后又挥笔写了一份求救信兼遗书,顺着山风扔了下去。说来也是韩愈命不该绝,他投下的遗书被一位药农拾到,药农将信交送到华阴县政府。华阴令一看吓了一跳:要是在自己的属地挂掉了一位朝廷命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赶紧组织了一支专业登山救援队,想尽办法才将吓得腿都软了的韩愈背下山来。各位看官要去华山旅游,千万不要错过“韩愈投书处”,因为蛀书知道,看名人出丑露乖可是件特别爽的事儿。
除了脾气有点倔之外,韩愈的学问实在是没得说。他做大学教授,虽说是公务员编制,其实很穷,以至于某些刺头儿学生嘲笑他“冬暖而儿号寒,年丰而妻啼饥”。被人嘲笑了,韩教授并不生气,先跟他们谈屋上的梁啊、柱啊、椽啊之类的东西,把学生侃得晕头转向了,再摆出大道理来教训他们:“咱们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哪里能太在乎收入的高低和官位的大小呢?”那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有没有被韩教授的大道理感动已经无从考证,反正宰相是被感动了的。史载“执政览之,奇其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转考功,知制诰,进中书舍人”。这就行了嘛,反正大道理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说给相信它的人听的。
唐宪宗号称“小太宗”,是个要强的人,打算做出点大事业来。可是淮西节度使吴元济先生以为自己很牛气,非要跟中央政府唱对台戏,宪宗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起了收拾吴元济的念头。他先把御史中丞裴度派到江淮一带视察了一番,让他判断一下敌我形势。裴度跑了一趟,回来向宪宗密报说:吴元济易与耳。可是宰相不想冒这个险,因为他觉得东方的节度使们互相勾结,如果搞不定吴元济,说不定中央政府在国家东部的权威就彻底丧失了,所以他要投反对票。韩愈赞成裴度的意见,特地上疏支持他,强调不能纵容地方诸侯胡作非为。宰相见韩愈又不合时宜地放炮,心里很不高兴,找人翻他的老账。韩愈以前做江陵法曹参军时曾经跟荆南节度使裴均关系不错,但裴均的儿子裴锷名声极差,士大夫都不屑于跟他交往;可是韩愈饯别裴锷时写的送别书信里居然亲热地称呼裴锷的字。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人们说韩愈跟裴锷这样的烂仔交往,他自己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韩愈被贬为太子右庶子。还好这事儿对韩愈的仕途的影响并不大,宪宗下定了决心要搞掉吴元济,提拔裴度当宰相,让他带兵出征。裴度当然要对支持自己的韩愈投桃报李,便把他请来做行军司马。韩愈也高兴有人赏识,自告奋勇先去说服开封的韩弘站在朝廷一边,为平定蔡州扫清了障碍。平定吴元济之后,韩愈因功被提升为刑部侍郎。班师回朝后,因为韩愈的文章天下闻名,唐宪宗下诏命韩愈撰写 《平淮西碑》,以纪念这件标志着大唐中兴的大事。韩愈跟裴度是哥们儿,难免会在文章里替裴宰相多说几句好话,结果惹恼了名将李愬。李愬心想:雪夜入蔡州,老子是头一个,怎么裴度的功劳就比我要大呢?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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