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哪壶不开提哪壶(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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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驶入禁中,至宣德门停下。
谢昀撩帘踏出马车,一阵冷风忽的扑在面上,他驻足,闭了闭眼,一腔闷堵难耐的郁燥之气,顿时贯穿了心肺。
脑中浮现出那张乖巧却分明忍耐着嫌隙的面孔。
她会对着夫子笑,对着生员笑。
却唯独面对他的时候,眼中忍耐着惧意和冷淡。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当她转身对着章秀铭说话的时候,阳光瞬间刺入他的眼底。猛烈的涩意,让他瞬息清醒,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不在乎。
谢昀最是体察人心。
他清晰地看见,她的目光就那样明晃晃地越过自己,落在章秀铭的脸上,明亮有神,若有似无的喜悦。
谢昀心里忽然就极端地起落,喉咙堵得厉害。
她曾经在悬崖底下如何看着自己,现在就如何看着章秀铭。他觉得自己站在二人之间,仿佛是什么碍眼的老东西。
章秀铭倒是生得风光霁月,她倒也是看得大大方方,丝毫不掩饰。
当着他的面就眉来眼去。
本事不小。
“侯爷,上次派去江陵的暗卫,有消息传来。”
奉先上前一步,见到谢昀面色暗沉,躬身递上手中的斗篷。
谢昀没有动,“说。”
奉先捧着大氅,谨慎道,“表姑娘八月十五动身,一路借道豫州、袤州、冀州,各州县都有存档在册,作不得假。只是按此脚程,本该十月十五入京,不知中间为何空白了十日。”
“十日。”
谢昀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慢慢地睁开,“没错,是应该十日。”
意味不明,声音饱含冷意。
奉先一时没明白谢昀口中的“没错”是何意思,但是谢昀眸中的寒意,让奉先一时心底发怵。
迟疑的瞬间,谢昀已经披上大氅,正一正衣襟,不疾不徐往文渊阁而去。
冷风徐徐吹过,发出一片轻微的簌簌声,绯色的衣袍裙角被风拂起,又缓缓垂下。
“谢兄,请留步。”空旷的殿外,传来一道阴柔的男声。
奉先回头看去。
宣德门处,缓缓走出来一位男子。御赐的朱红色四爪织金蟒袍,面色白皙,鼻若悬胆,薄唇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似天生含笑。
这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南青风。
名为掌印宦官,实则手中权力却仅次于文官集团之首的谢昀。
司礼监掌印,说白了,就是替皇上保管那枚至高无上宝印的宦官。至于掌印大人落不落印,何时落印,便是水深莫测。
南青风与谢昀,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宦权之极。
南青风曾于微时受恩于谢昀,两人亦敌亦友,掐死了朝廷的一切命脉。
奉先躬身给南青风请了安。
南青风略微一垂眸。
“谢兄,你前些日子让我画的那位小乞丐,画的时候那么着急,怎么突然就不找了?”
南青风勾唇笑笑,神情慵懒,修长指尖轻捻一串佛珠。
小乞丐?
奉先头冒冷汗,不安地瞥了谢昀一眼。
谢昀脸色暗沉,微微低头,拂了拂衣袖边缘的褶印道,“厂督大人何时有此闲情逸致,关心谢某的私事?”
“我哪敢管谢兄的私事。”
南青风上前一步,伸手斜搭上他的肩,挑眉笑道,“不过就是好奇罢了,谢兄找的到底是何人,为何找了一半又停下。”
南青风出身不好,能爬到今天宦权之首的位置不容易。
与他柔美如妖孽的脸庞极为不同,他的手骨节突起,手指有力,手心布满粗茧,冷得像是才从幽深阴寒的地狱归来。
谢昀面无表情,“不想找便不找了。”
南青风看他半刻,挑眉“唔”了一声,闲适地踱了几步。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玉珏,“锦衣卫在例行巡查时,有人呈递这枚玉珏。我瞧着眼熟,像是在谢兄处见过。仔细看了一眼,中间还真有一个昀字。”
南青风眉梢抬了抬,若无其事道,“这该不会真的是谢兄从不离身的那枚玉珏吧?”
谢昀眸中一沉,眼中顿时覆满冰霜,“在何地发现此物。”
南青风漫不经心一笑,将玉珏抛给他道,“当铺。”
当铺?奉先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