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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来这正是独活之奉为上品的理由所在。君王就是君王,而且是绝非柔懦的独夫君王,彪炳千秋是自然而然的。历史,大概只好由大人物们创造了。
独活
'气味'苦、甘,平,无毒。
'主治'风寒所击,金疮止痛,奔豚痫痓,女子疝瘕。久服轻身耐老。疗诸贼风,百节痛风,无问新旧。治诸中风湿冷,奔喘逆气,皮肤苦痒,手足挛痛劳损,风毒齿痛。治一切风并气,筋骨挛拳,酸疼,头旋目赤疼痛,五劳七伤,利五脏及伏梁水气。治风寒湿痹,酸痛不仁,诸风掉眩,颈项难伸。去肾间风邪,搜肝风,泻肝气,治项强、腰脊痛。散痈疽败血。
非通神莫属
号称中国第一诗人的屈原大夫,在表白自己幽怨君王的牢骚之作《离骚》里,堆砌了一连串的香草来修辞本人横溢的才华。香草中劈头领衔的,就是被称作江蓠的蘼芜。从此蘼芜便率领香草军团,纵横千年,奠定了与美人匹配的文学正统。
然而,几百年后的一位弃妇,偏偏不肯在意香草必定美好的主流话语: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遭到遗弃的前妻收工遇见苦主前夫,不但没有唾弃口角甚至撕扯这样的正常节目发生,还居然将氛围定位在了藕断丝连似的一派凄惶里。被撵出家门的一腔委屈,的确换来了前夫的流连,只是这流连并非一日夫妻百日恩情的牵肠挂肚,而是鞭辟入里精确细致的家庭经济考量:新人之所以不如故人,并非身材脸蛋的肥短颀长,更不关德行的超卓与否,而仅仅在于她纺绩出来的缣,单位卖价远远不及故人擅长的素,何况还有日均产量之间一匹(有关专家论证约合四丈)和五丈的落差。如此冷冰冰的恳切衷肠,虽然实话实说,但的确令人心寒,故人新人,不过家庭作坊中低酬雇工性价比的差异而已,连一丝一毫的肉欲都不屑提及,遑论其他,离就离了吧,大可不必作复婚想,要他作甚?
推量起来,尽管弃妇的怨词是利用蘼芜进行起兴,并且因此留下故人相逢的掌故,谢宣城就有“相逢咏蘼芜,辞宠悲团扇”的怨情诗,但追究起来,蘼芜采摘之后,终究不脱做香料的下场,所以不论修辞手段如何安排,蘼芜的自身价值,并没有受到怀疑和歪曲。
不过,《本草》上对蘼芜的气味描述,却是和芳香馥郁的香草本色根本不搭界的辛辣。何以如此,专家未做解释,或者属于不屑解释的常识而浅薄如我等并不知道,或者也是不明究竟而采取阙如留白的君子风度。据说麝香的本来味道臭不可闻,稀释之后才发生的变身,都是香料,想来也许有类似的遭际吧。
在文学上如此繁复的蘼芜,药用价值却十分有限,本经里寥寥几行,除了花朵可以入面脂作老本行之外,不过是镇咳逆止泄泻辟邪恶除蛊毒之类平常或者悬乎的功能。大凡气味浓厚的草,总会被派作驱邪,蘼芜亦不能免俗,而且久服之后,据说可以通神。这话听着蛊惑,其实也十分容易讲通,驱邪本来就是神仙们活在民间最繁剧的日常俗务,蘼芜差强算是神仙对付邪祟的走卒听差,别看它连一件冷兵器都未必如,却是首长身边的人,放心程度直逼太监,和它厮混熟了,才方便有神仙眷顾的机会。这种机会即便瞬间即逝,但一样属于和神仙沟通交流的范畴,用朴素的医学术语来概括,非通神二字莫属。
蘼芜
'气味'辛,温,无毒。
'主治'咳逆,定惊气,辟邪恶,除蛊毒鬼疰,去三虫。久服通神。主身中老风,头中久风,风眩。作饮,止泄泻。
花 '主治'入面脂用。
宛如处女
一向以青楼薄幸著名的杜牧,有诗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辞典上说,这正是豆蔻年华的正本根源。辞典还说,诗人譬喻的是年少美丽的未嫁处女。
社会学家的调查早就指出,女人婚前性行为的底部年龄,早已击穿了十三四岁,所以二月上旬的豆蔻梢头,今后只好限于灿烂青春的写实描摹,而不再适合担任是否处女身份的凿凿标签。这也好,毕竟,法制社会的实质,便是严格保护纯属个人的羞涩隐私,没有义务替耿耿执著于薄膜身份验证的成功人士,提供猎艳的地标。
事关隐私的豆蔻,在若干辞书的记载上,品种略有出入,譬如红白的差异,肉草的不同,但健脾胃解酒毒,则是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