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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师兄,多谢你的教诲。”祖悲秋感激地举起酒杯,真心诚意地敬了郑东霆一杯。随后又抢过酒杯,为郑东霆斟了一杯酒:“师兄,这一杯我敬你出生入死,在润州救了我一命。”
“难得你居然记得,干!”郑东霆再次举杯痛饮。
“师兄啊,我想过了,因为我的任性,已经连累到你。所以我决定主动去找秋彤解释一切,把当日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她,洗清我们师兄弟的冤屈。”祖悲秋低声道,“你看怎样?”
“师弟,你有这个心就好。可惜现在已经太晚了。”郑东霆伸手拍拍祖悲秋的肩膀,“现在缉凶盟已经在润州梧桐岭建立。七大剑派全都在找我们,就算能见到洛秋彤,咱们俩也只能剩半口气儿。除非真凶露面,否则你我杀人凶手的罪名永远难以洗清。”
“怎么会这样,江湖人怎能如此是非不分,这不是冤沉海底了?”祖悲秋焦急地问道。
“是啊,所以一般人不会承认自己没有犯过的罪行,以免落得这个下场。”郑东霆苦笑着喝了口酒。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师兄。”
“唉,师兄弟不用这么客气。”郑东霆放下酒杯,将桌面上的酒菜往旁一推,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师弟,不是我吹牛,我一年中有八个月呆在剑南、江南、岭南、淮南、山南五道,这里早就是我的自家庭院,谁要是想在这五道抓住我江湖捕头,那我这些年就白混了。你看,我们现在在杭州西湖。顺便说一句,这里可是好地方,有机会我带你多玩几天。我们在杭州略作停留,就直奔两湖流域,那里湖泽万里,丘陵遍布,城镇上百,适合隐藏的地方太多了。我们和缉凶盟的家伙捉捉迷藏,过个一年半载,这件事的风头一过,那么五湖四海,又可以任我兄弟遨游了。”
“师兄,我想回益州,离家这么久,我有些思念家人。”祖悲秋叹了口气,低声道。
“你才出门几天啊?”
“郑东霆,祖悲秋哪里走!”
“抓住屠灭洛家的元凶!”
“生擒祖悲秋,活捉郑东霆!”
“祖悲秋,郑东霆纳命来!”
郑东霆和祖悲秋刚刚踏入歙州地界,立刻从身边的前后左右飞起数只报信的白鸽。郑东霆江湖经验老到,知道缉凶盟各路人马在这里设有伏兵,立刻第一时间钻入歙州人烟最稠密的地带,希望借人群的掩护逃出生天。但是白道群英似乎在这里已经埋伏了不少人马,他还没逃几步,浣花剑派、中原十杰、少林僧、关中刑堂精英和天山泛舟居数名剑法高强的弟子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更不要提响应缉凶盟召唤从四面八方蝗虫一般赶来的大唐白道数十门派帮会的好手。
“师兄,你不是说两湖地带易于隐藏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家发现了?”祖悲秋坐在郑东霆身后的紫竹椅上颤声问道。
“我哪知道?这些家伙前些日子还在润州地带,什么时候跑到这里设下的埋伏?”郑东霆想不明白,也无暇再想,他驮着笨重的师弟穿街越巷,一刻不停地疾驰,不断甩脱追在身后的缉凶盟好手。
“郑东霆,果然好轻功,让我欧阳飞来会会你!”
郑东霆刚刚钻入一个胡同,半空中突然降下一身白衣的照妖剑客欧阳飞,一蓬疾如星雨的灿烂剑光,顿时罩住了郑东霆的全身上下。
郑东霆急忙一甩头,闪开迎面一击,只听得“嗖”的一声,背在他身后的祖悲秋来不及闪躲,头巾被一剑挑飞。
“妈呀!”祖悲秋吓得尖叫起来,“师兄,快跑啊!”
“跑你个头,这是浣花剑法,抽身逃命只有死得更快!”郑东霆冷汗直流,身影一闪,从欧阳飞的正面绕到了他的身后。谁知道欧阳飞反身甩手剑更加精妙,头也不回,回手数十招快剑雨点一般击出,郑东霆躲得稍慢一点,裤裆被一剑撩开,差一点就做了太监。
“你奶奶的欧阳飞,出剑好毒!”郑东霆破口骂道。
“除恶务尽,我只恨剑法还不够毒!”欧阳飞冷冷地喝了一声,飘然转身,长剑一圈,明亮的剑光再次把郑东霆围了起来。
“师弟,浣花剑法你见过吗?”郑东霆被欧阳飞的剑光晃得满眼生花,不由得急吼道。
“这是风舞花林,师兄矮身左闪,从他右胁穿过去。”祖悲秋吼道。
郑东霆连忙依法矮身左闪,身子从欧阳飞的右胁穿过。但是他忘了祖悲秋因为坐在紫竹椅上,身子比他略高一些,他虽然钻了过去,祖悲秋的后脑勺却重重撞在了欧阳飞的肩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