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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尼克松总统在水门事件中的秘密录音带,其中充满了连最粗鲁的水手也望尘莫及的粗话。美国的社会结构就是这么具有流动性,获得成功绝不意味着就拥有优雅的举止。
在侍者结算账单时,我突然想起了昨夜的不速之客。“顺便说一句,昨晚发生了一件极其怪异的事,”我说。
拉迪麦尔扬起了眉毛。
“一个男人冒着大雨找到我家,说他有一种幻觉,有一个冥冥之音占据了他的思想!”我呵呵一笑,“更为讽刺的是,他说那是亚当?斯密的声音!”
“瞧,伯恩斯,我喜欢聊天。”拉迪麦尔撇了一眼手表,从大衣中掏出手机。“我的航班还有两小时就起飞了。我有几个电话要打。”我站起来时拉迪麦尔已开始打电话,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被解雇的仆人。为了高昂的小费我掏空了钱包,毫无疑问,拉迪麦尔可不是会轻易掏腰包的人。
坐在返回弗雷德里克斯堡的火车上,我终于有时间对我与拉迪麦尔长期保持的关系进行一番思考。就我目前享受他的赞助的情况而言,他对我即将完成的论文突然产生兴趣,这多少令人不安。我是一个万事俱备,只差论文的人——已经完成了博士学位的必需课程,只缺少博士论文的人。这是我在求职路上的致命伤,因此不得不被迫接受微薄的工资。而为拉迪麦尔或其他教授工作也够受的,他们都把手下的学生当做契约佣工。拉迪麦尔与里奇的职业关系体现了一种“道德冒险”的观点,一个团体的成员有动机和能力给另一个团体的成员造成损失(教授可以阻止有经验的学生尽快毕业,以便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研究协助)。
第2章 我的生活全被搅乱了(4)
我遇见的不少教授都与拉迪麦尔互不相容,但能有这样一个极富个性的导师也算是运气。我被他声名显赫的光环遮住了视线,几乎没有考虑过别的事情。衡量了一番成本与利润,我选择做助教,却忘记了第1节经济课上所讲的原理:事物的真实成本常常是隐而不见的。我意识到,直到第5年,我才可以从拉迪麦尔的手下解放出来。这样,我脱离束缚,离开位于波士顿中心的覆着常春藤的剑桥,前往弗吉尼亚的赫斯特学院,在那里一心一意地教书育人,一个人静静地搞研究。至少我有这个计划。而拉迪麦尔坚决反对这个计划,一刻也不肯放松。一天是他的手下,永远是他的手下;只要由他来指导我的论文,他就会把我推上船,朝着他的方向航行。他提出的世化公司的计划,基本就是个未言明的最后通牒:除非接受,否则拉迪麦尔将不再做我论文的指导老师。再找一个教授,对于即将毕业的我已经太迟了,这是不可想象的。
火车减慢速度,汽笛一声长鸣,缓缓进入了康提哥镇。我远远望见穿着短裤和圆领汗衫的水兵沿着绿树成荫的大街慢跑。不一会儿火车加速,沿着波拖马可河方向行驶。穿过茂密的树丛,是铺满细沙的河滩,不时可见巨大的砂石。很快,列车就靠近了河岸,河流在一片广阔的河道变宽了。午后阳光暗淡,风凛冽地抽打着浪端上的白沫。河岸右边,一座庄严的殖民时代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田野中,看上去似乎经受了1776年英军在波拖马可河发起的一场奇袭。弗吉尼亚的皇家总督邓莫尔爵士,于1776年7月领导英军在波拖马可河发动了一次奇袭。英军在崴德沃特,即今天的康提哥镇的南部登陆,焚烧了著名的殖民地里士满。那所住宅是重建的。
我的思绪随着列车一起奔驰。得承认,今天我是在附和拉迪麦尔。我撒了谎,不顾事实,说了他想听的话。事实是,我还不知如何着手写论文的最后一章。我写了3次,又都撕掉了,有些材料不知怎样才能整合在一起,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也许仅凭我已完成的部分也足以通过,足够使拉迪麦尔拿去取悦世化公司。不过如果不能最终完成,萨缪尔森奖定是与我无缘了。
回到弗雷德里克斯堡的办公室,我往拉迪麦尔在剑桥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只响了一声,爱达?麦克考利就接起了电话。爱达是经济部门的核心人物,作为秘书,她负责做文件摘要。她记得住所有同事们的生日,会给生病的同事送花,有着线条柔和的肩膀和善于倾听的耳朵。在热情地互相问候之后,爱达问到我的生活情况。这一次我又撒了谎,向她说“一切都好”,然后询问9月那场神秘会议的情况。
“是9月8日的会吗?”爱达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那是世化公司的年会,将在他们总部旧金山举行。拉迪麦尔博士嘱咐我替您预约一个席位,您要在会议上一显身手了。”
我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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