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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成不敢多看,也不消别人提醒,乖觉地跪下了,拜年的话说了一箩筐。
那对弈的两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冯天成说的口干舌燥,自以为感人至深,这才敢抬头又看了一眼,却见秦韵秀眉微蹙,仍旧拈着一枚黑子,叹息也似,道:“一步废棋,也值得令人多费心思?”
南宫彻微笑道:“是因为你不肯多用心思才成了一步废棋。”说着轻轻落下一子,“你看,这一片不是又成了活棋?”
秦韵微笑颔首,搁下棋子,转头看着冯天成:“你想要怎样的死法?”
冯天成先是怔了一怔,紧跟着心头一跳,整个人堕入了冰窟一般,浑身都冷透了,一霎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听见自己的两排牙齿咯吱吱撞击之声。
秦韵眼神微带讥刺,缓缓摇了摇头:“你当日做那些坏事之时,便没有想过迟早有一日会遭报应么?”
冯天成舌头都已经不灵光了,方才的滔滔不绝仿佛是另一个人,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宫彻抬手替她整了整即将松脱的一支簪子,轻轻一笑:“你和他说这些,以他的头脑,能听得懂么?”
秦韵毫无笑意的笑了笑:“世人不都爱对牛弹琴么?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冯天成,自己想法子给自己一个了断吧,不过在这之前,你须告诉我,孙氏如今在哪里。”
冯天成知道自己有不了好结果,但人生在世若不处处往好了想,人生便也没什么意趣了,所以这段日子他一边忍受着前途未卜的折磨,一边祈祷着自己能够活着走出这所别院,即使已经没了做男人的趣味,好歹还是个活人哪!
如今一听秦韵轻飘飘的话,便知道自己最后一星希望也没有了,不独眼前一片茫然,便是两只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秦韵轻轻皱眉,这人也未免太不中用了。
南宫彻使了个眼色,疾风不情不愿走出来,嘟囔道:“这路货色也需要我动手?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然而冯天成已经自行醒了过来,跪爬了两步,苦苦哀求:“秦小姐!秦奶奶!求您别要我的命,我……我的用处还有很多的!我还知道很多事情!”
秦韵不满的看了南宫彻一眼:“难道他所知道的事情,你没问干净?”
南宫彻撇嘴道:“我连他几岁尿床,几岁开始拿指头告了消乏,几岁和他爹的小妾搂作一团都一清二楚!”
冯天成战战兢兢,这些都是他心中的隐秘啊!他身有隐疾,直到十八岁还在尿床,因为十六岁偷看了丫鬟洗澡,便开始与右手君缠绵悱恻,直到此事无意间被他爹第七房妾室撞破,两人干柴烈火做成一堆右手君才慢慢清闲下来。
那小妾与他有了私情之后没多久一病死了,因此这些事除了他自己这世上没有人知道!
一旦从南宫彻口中说出来,于他而言简直是万分惊悚!
“我再问你一遍,”秦韵慢悠悠开口,“孙氏如今身在何处?”
冯天成想也没想立刻说道:“她回了京城!”
南宫彻点一点头,移魂大法也不能使用的太过频繁,否则受法之人很可能会精神崩溃成为废人。是以他从冯天成身上挖遍了所有的有用情况,却单单没问出孙氏的下落,冯天成便受不住了。
“嗯,”秦韵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和刘蕊关系虽然不好,但与孙氏相处得还不错。这样吧,你替我到京城走一遭,见一见孙氏。”
第一六零章 放人
冯天成惊喜交加,忍不住颤着嗓子问:“秦小姐的意思是……是我暂时不用死了?”
秦韵微微冷笑:“也未尽然。我给你吃一粒毒药,你算着日子,若是一个月内能够赶到京城与孙氏见面,嗯,孙氏自然有法子替你解毒,若是不能,你便会落个刘蕊一般的死法。”
冯天成的喜色退去,换了满脸的纸色,声音越发抖了:“这……这……从锦城到京城也有千里之遥,我……我……”他身无分文,料定秦韵也不会慈悲到会给他钱给他车马的程度,他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小姐还是直接要了我的命吧!”
秦韵悠悠地笑:“我想必然有人会助你一助的。你只管去好了。嗯,还有,当年参与谋害我们一家以及秦李二族的人,你叫孙氏一一通知了,叫他们做好准备,我不日便会找他们一一清算!嗯,你和刘蕊便是榜样。”
冯天成忽然想起一事,扯着嗓子叫道:“秦小姐!你可别冤枉了我!刘蕊恨我,临死满嘴胡言!其实……其实小人根本就没有亵渎你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