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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洞之外,午夜的冷冷清风,月亮的清辉,连同夹杂着丝丝虫籁的松涛之声,和谐有序的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深夜令人赞叹的一面吗?
就这样,亦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只觉得皎洁的月亮尚未完全垂下,星辰虽然稀疏,却是依旧牢牢地挂在夜幕之上。愈加清冷的星辉洒落下来,浮在一**静静翻卷的松涛之上。那些松树上端随风摇曳,而下端却是粗壮有力,紧紧地钉在泥土里,一动不动。
仔细看去,只见这附在树干之上的松树皮粗糙皲裂,不时有一个丑陋骇人的树瘤撕破原本就四分五裂的树皮凸显出来,附在树干上,突兀无比。
但见这些树瘤或大或小,奇形怪状,几乎遍及每一株松树。其中一个伸出颇远,前段圆而粗,后端长而细,仔细看去,竟像极了一个自树干中伸长脖子生长出来的一个骇人头颅!
眉目口鼻,竟也像模像样,如若事先不知,还以为是一个凄厉鬼物也不一定呢。
树瘤是愈伤组织;在树木受伤后;细胞无xìng繁殖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中国古代称树因病而生成的树瘤为瘿。一般木材局部长瘤并不足为奇,但少数名贵木材长出的瘤较大,有的甚至整株树都长成空芯,全部营养集中到树瘤上,这种树瘤内部的纤维组织产生了变化,形成各种不同的美丽的花纹,人们将其称之为“瘿木”。
瘿木纹理华美,不宜变形且十分稀有,因此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装饰用材。可惜眼前这灌兜山脉之中的松树乃是质地松软的软木松,并非上乘名贵木材,所以这树瘤对松树本身来说有害无益。
正看时,突然见得一阵yīn影缓缓爬了上来,而这个原本还布满皎洁清辉的骇人树瘤忽然之间却是变得越发yīn暗,直至被这团yīn影完全吞噬。夜风突然变得异常凄厉,而草丛中的虫籁亦是不失时机的聒噪起来。
若有人伫立此处,此番抬头望去,定然便会大吃一惊。但见得方才还清风朗月,一串串星辰熠熠生辉的天空之中,突然不知自何处翻滚过来一大团浓浓厚厚乌云来。这团乌云越压越低,最终停在松涛略上,狂风呼啸,在天上乌云与地下松林这一段狭窄的通道内,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刘赢睁了下眼睛,随即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树洞,继续睡去。
仅仅是暴雨而已。这灌兜山脉气候诡异,一季之中,百里之内,一rì可览四季之象,尚且并非绝无可能。所以这方才还星空万里的,忽然之间便暴雨如注,虽不寻常,倒也没有什么十分奇怪的。
由是,刘赢虽是被这电闪雷鸣之象自睡梦中惊醒,倒也并未十分留意,况且本身就睡得正酣,暗自庆幸自己事先找到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安逸所在,便重又酣然睡去了。
忆往昔,乾坤胶着,宇宙混沌,盘古神开天辟地,由是,气之清而轻者上浮为天,气之浊而重者降沉为地。而雨从天降,所以每次雨过天晴之后,天地之间总是格外清新。
然而此番,这场暴雨之中,不光是没有令人心神荡漾的清新之气,反倒是有一股腥红血气弥漫其中,令人闻之颦眉。
但见暴雨浇灌处,方才的那个人面树瘤竟是急速扩张开来,直至伸出了两只“臂膀”,然后双臂撑着树干,在暴雨的浇灌之下,奋力往外挣脱。胸膛、小腹、大腿、膝盖,最后竟然连两只脚也陆续挣脱出来,踏在了雨水冲刷的地面之上。
暴雨浇灌下来,倾倒在那“人”身上,刷下一层厚厚油腻的污秽之物。但见那“人”挣脱树干踏上地面之后,先是机械地伸展了下脖颈,然后才缓缓地向旁处走去。
暴雨继续倾泻而下,而随着那“人”身上附着之物逐渐被冲刷干净,其真正面目这才逐渐显露出来。但见那“人”赤身露体,面容丑陋狰狞而又沟壑横生,其上凹凸不平,直如密布着大小树瘤一般。并且其身材壮硕,肌肉纵横,左右肩膀处生出一杂藤蔓上下飞舞。
但见得它在暴雨之中缓缓而行,响雷炸过后,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在其面前开了一个大大的枝杈。电光照耀之下,那“人”的面容显得越加狰狞恐怖了。
那“人”踽踽独行,眼里冒着与野兽一般无异的腥红之火,两只大脚踏过之处,留下一对脏兮兮的硕大脚印。眼见,它已在这雷雨交加之中约莫行了三四十米,忽然见得一道闪电撕裂乌云,狠狠地朝其砸将过来。
说是闪电,其实也并不准确,因为这闪电通常都是都是一道“之”字状倾天劈下,凌厉迅速。而反观这一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