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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是高兴,城中的戒备并不如前那么吃紧。许远与张巡来商量决定犒劳守城军民。张巡很是支持犒劳军民,这二十几天的苦战,能够撑下来,并且自己损失极小赢得杀敌无数的局面,全赖睢阳城军民同心。于是在许远的张罗下,睢阳城内的校场上,军民同乐,喝酒、唱歌、跳舞,一片火热。
张巡带着风颜走出虎帐,与睢阳城军民共饮。
姚訚还是那么平易近人,坐在士兵中间,拿出他心爱的洞箫,一曲《离别难》,箫笛悠悠,如泣似诉,荡漾起战士们浓浓的乡愁、情思。这姚訚是唐明相姚崇的族孙,生性豪放不羁,喜欢饮酒作乐,擅长丝竹音乐,因此在朋友中很有影响,别人也愿意和他接近交朋友。
张巡悄悄的走到姚訚旁边,拍起手来,“久闻姚大人箫声天下闻名,今日一听,果是天簌神韵!”
“战事频仍,很久没有动过它了,今天睢阳欢欣鼓舞,所以献丑了。听说张大人文才了得,怎么样来一首诗!”
张巡推辞道,“世人都说‘作诗当推李白,吹箫当推姚訚;舞剑当推裴旻,射箭当推南八’,我张巡就不丢人现眼了!”
“张大人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能文能武,为我们作一首作战诗!”
风颜一听,也鼓动张巡,说:“夫君,将士们的要求也不为过,你就满足他们吧!”
“对,嫂夫人说得正是,来一首,来一首!”雷万春说道。
众将士和睢阳城百姓齐声高呼,“来一首,来一首!”
张巡推辞不掉,便笑道,“我是听到姚大人的笛声而来,就以《闻笛》为诗名,草成一首:
岧峣试一临,虏骑附城阴。
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
营开边月近,战苦阵云深。
旦夕更楼上,遥闻横笛音。”
“一段乡愁苦,万种离别恨,姚将军真好笛;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张兄真好诗!痛快!”许远也赶过来,说,“各位大人、将士们,痛快饮酒,今天要好好尽兴!”
“许大人,你也作一首诗,如何?”雷万春说道。
“有好诗,好笛,好酒,我就不献拙了,我是来送好消息的,大唐天子来任命书了,擢升张大人为御史中丞、河南节度副使,我为待御史,姚将军为吏部郎中。以后这睢阳不再分睢阳军和雍丘军了,皆由张大人统领!”
“这睢阳太守是许兄!等我们击退这尹子奇,睢阳还是你许兄的。我等皆从雍丘而来,是客军,统领睢阳张巡我自不敢当,再说朝廷也没要我统制睢阳。”张巡说道。
“张大人你还是推托,这一点我很不是滋味。许远身为太守,当睢阳危急曾向临淮的贺兰进明、谯郡的许叔冀、彭城的尚衡、雍丘的你四人发出求援信,唯有你一人响应,立即驰援睢阳,合军对付尹子奇。如果没有你的到来,睢阳城恐怕已经不是李唐之睢阳了,许远我也非擒即逃!保睢阳就是保大唐,守一城而捍天下,我自知难当此任,由你统一调度,才是正招。”
张巡听罢,连忙说,“这万万不能,你是太守!再说,这名份这东西算什么?”
“许远身为睢阳太守,守城护民是我的职责,但深知智勇不及,此功舍张兄其谁,我再三恳请张兄为大唐江山的福祉、为睢阳六万父老乡亲,勉为其难,统领军政,担任主帅!带兵打仗最怕权职不明,更不能有两个主将。你刚来睢阳城,我就已经说明我负责后勤保障和动员群众。但你处处相让于我,现在有些问题也暴露出来了,我的部属意见不统一了,你在主持全城的防务,他们跑到我这里来问我的意见。我看这样吧,朝廷的任命书也下来,论官秩你也高我一级,从今往后,你就是你的部属,我如南将军和雷将军一样,归你吩咐,就直呼我名,叫许远,不要再分什么睢阳军、雍丘军,都是大唐军。”
这时,大将南霁云连忙进言,“许大人言之有理,强敌压境,何计名分。张大人你雍丘一战天下闻名,朝廷已叫你总领河南军政要务,睢阳是河南重镇,拱卫江淮大地,如今之睢阳不再是许大人之睢阳,也不是张大人的睢阳,是大唐的睢阳,守住可保江睢之无虞,我和许大人等追随张大人,正想建非常之功!”
张巡说,“许兄抬举,既然如此,我当勉力从之,誓死守城。”
“张兄早就应该如此。这是大唐之幸,这是睢阳城之幸。许某愿为张兄调军粮,修战具,负责战事后勤!”
众将欢饮之时,西月楼掌柜贾宏和一个捧着碗酒的老者来到许远和张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