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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师什么也没说,因为吕师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省点力气,陪她跑一趟呢,免得自己也不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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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15(1)
星期一一早,吕师赶到二团大食堂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团长和贺副政委正陪着什么人在门口立着听部队唱饭前一支歌。因为他们是背对着的,吕师只觉得背影眼熟,却想不出来会是谁。她也不以为然,因为年中工作总结期间,各级下来检查验收、帮助总结的各类名目繁多的工作组真是太多了。用边锋的话说,团招待所里招待的全是来基层“添乱”的工作组,开饭开四桌都不够他们吃的。
走近一看,却原来是主任陈昆。陈昆回头一看见吕师,就龇着有些瑕疵的门牙笑了。陈昆一直都酷爱喝咖啡,早晨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亲手冲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别人的办公室都是出茶香,唯独他的办公室一年四季飘咖啡香。王恩江为此没脾气地叹息过:“唉!什么是阶级的烙印?这就是!我们吃饱了、喝足了,刚学会喝茶,人家就已经咖啡上瘾了。没法比!人比人那是能气死人的!”
陈昆一见到吕师,也不管身边的部属,张口就跟吕师开玩笑:“怎么样?很吃惊吧?你刚来两天我就追来了,不能算千万里追寻着你,怎么也算得上几十里追寻着你吧?”
吕师笑了,围在陈昆身边的部属们也一起笑了。吕师为了跟陈昆“划清界限”,不得不“戳穿”他:“得啦!你不就是来参加党委民主生活会吗?你就不用一箭双雕了!”大家就又一起笑,笑着尾随着陈昆进了大食堂。
吕师被大家“裹胁”着进了团领导吃饭的小间里,刚坐下,陈昆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肆无忌惮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把眼泪都打出来了。别人不好说他什么,只好由吕师说他了:“一大早,怎么就打起瞌睡来了?昨晚又日理万机了吧?”
其实,吕师引用“日理万机”这个成语的时候,一点也没想起别的,是很纯粹的学术上的使用。一听旁边有人有目的地笑,才猛地醒悟过来:这“日理万机”用得很不恰当,也很不得体。自从“日理万机”这个层次很高的成语有了一种很黄的新解后,大家再使用它,就小心多了。而今天吕师一大早没过脑子地这样说陈昆,再加上陈昆开始跟她“千万里追寻着你”的表白,很容易让人误解他俩的关系。虽然他俩的关系的确很“私人化”,但吕师也不愿别人这样认为。
好在陈昆并没有在“日理万机”这个准黄色的成语上驻足,而是拍了拍没睡醒的脸颊发起了牢骚:“你们不知道,昨天我家楼下的路灯下,有人围着打双抠。都是些胶东老乡,非常尽兴地比赛谁没忘本,扯着嗓子用胶东话喊‘调主’!‘抠底’!又一五一十非常认真地数分查分。真他妈的扯淡!好不容易想开开窗吹吹自然风,他们却吵得你没法呆、没法睡的。真想不明白他们,放着家里的椅子不坐,电灯不用,偏偏跑到路灯下,盘脚坐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一边拍着蚊子,一边调着主,真是莫名其妙!”
戎装女人 15(2)
赵团长虽然不是胶东人,却替他们说起话来:“主任,你不懂,你要理解他们。他们这不光是在打牌,更重要的是找感觉,找家乡老家的感觉。在老家打麦场的灯光下,他们就是这样咋咋呼呼地打扑克的。在外边路灯下聚着打扑克,即过了说家乡话的瘾,又仿佛回到了家乡打麦场上,那种感觉,比把对家从钩钩到底还过瘾呢!”
陈昆听了连连点头,连声说:“有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刚点完头,又摇头,又开始大放厥词:“其实也怪,你说这些人吧,埋头苦干脱了八层皮地好不容易提了干,在城市里有了一席之地,不就是想改换门庭、过上一种全新的城市生活吗?可他们倒好,又把家乡的女人娶进了城,两个在一个村里长大的人,到城市里关上单元房的门,过得还是在家乡那种乡下的日子,三天两头儿的往家提溜玉米面饼子吃。在路上走个对面也用家乡话打招呼:“你吃的什么?”“俺吃的韭菜盒子”!陈昆的胶东话学的惟妙惟肖的,引得一桌人大笑起来。吕师有些担心地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胶东一带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陈昆总是这样,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想到哪,说到哪。若换了别人,早让人烦了,但谁让他是陈昆呢?谁让他是主任呢?别人只好听着,还要跟着大笑。但时不时也能碰上个把敢说话的,这不,赵海川就是一个。赵团长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开始提意见了。
赵海川说:“主任,你这种意见早不说,我们的儿子都快娶媳妇了,你总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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