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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从来都不吭声,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他是个小男子汉,流泪也是男子汉,他懂有泪不轻弹的道理,他只是忍不住。
那是他弟弟。
夏瑾死死地抓住了夏阳的袖子,像是觉得这样就能安慰他脆弱的哥哥一般用力到指尖泛白。
那是他哥哥。
可是,多奇怪啊,他居然在自己哥哥的眼泪中得到了某种隐晦的异样的快感。
。
夏瑾知道自己是活不长的。
“要是不想死,就把医院当成家。”他的主治医生曾这样冷酷地告诉他,尖利的笔尖在病历本上划下一条条残忍的诊断。
死亡对于一个人而言是迟早的事,对于夏瑾而言更是如此。夏家不缺钱,然而再多的钱也难吊住他残破的生命。昂贵的药物堪堪拽住他就快要滑向死亡的身体,他几乎每天都在生死的交界处挣扎。
这种挣扎是很痛苦的,肺咳出血,或者高烧到头痛欲裂,还有别人给自己打针时自己抽搐不止的手……全都让人难以忍受。
“这孩子过不过12岁。”
主治医生曾这样和他的妈妈说,他看见那个美丽的女人微微皱了皱眉,便再没了任何表示。
“这样。”她勾起嘴角,“劳您费心了。”
也仅仅是礼节性的感激,没有丝毫感情流露。
夏瑾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还有一个孩子,又不是只有这他这一个,退一步来说,就算只有一个孩子,她也不是不能再生。
她还年轻,还有的是资本。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他们的母亲李菲是个疯子,是个为了爱欲成狂的神经病,唯有在丈夫面前才会强行伪装出一丝人的气息。那女人冷血到了极致,连自己的孩子也只是表现自己的贤惠和捆绑男人的感情的筹码,稍不称心便冷酷地虐待,动辄打骂。
在外,她是贤妻良母。
在家,她只是一个疯婆子。
。
夏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大家都说自己很像她。
是这样吗?
。
他沉思着,夏阳却误以为他感觉到了伤心与绝望,于是近乎愤怒冲出去咆哮,结果毫无意外地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伴随着干脆的啪的一声,夏阳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一个红色的手印慢慢地浮现在他稚嫩的脸上。李菲用左手摩挲着刚施暴完的右手,“我教过你这样的礼仪吗?没教养的东西。”
夏阳低着头,夏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夏瑾有种诡异的兴奋。
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时的满足,又像是从高空落下被人接住时的安全与刺激。
夏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
没过多久,一沓照片被寄到夏家——家主夏朗与另一个妙龄女郎神情暧昧的走在街头,走入宾馆。李菲的手抖得像羊癫疯,眼睛里只剩下疯狂。
家破人亡需要多长时间呢?
反正,人亡只需要一个晚上就足够了,不过夏家那么大,想要家破还没那么容易。
那天晚上,李菲难得温柔地摸了夏阳的脸,她凝视着自己小小年纪便已有了帅气的雏形的儿子,突然笑了。头发散乱,眼睛无神,皮肤苍白的她活像个女鬼,女鬼涂着血红色的口红,病态地笑着。
一种精神病态的脆弱的美,就像是即将零落的花,绽放出自己最后的美丽。
“你像他,”她痴痴地说着,神情温柔,大红色的长指甲轻轻地划着夏阳的脸,“你以后会是个帅小伙,夏阳,会有一大堆姑娘抢着爱你。”
夏阳有些不自在,他微微把脸偏到一边,却又被李菲转了回来。
“我爱你。”她说。
。
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着夏阳,还是夏朗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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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自杀了。
夏朗醒来时便看见自己的妻子躺在自己身边,身体已经僵硬。李菲大大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早已没了气息。
鲜红的血液不再从手腕处的伤口涌出,流出的也已经变成了褐色,将他们围在那张新婚时买的床上,直到死,她都牢牢地抱着自己的丈夫。
一次次的背叛让她几乎想和他同归于尽,但她最后却发现自己还是软弱得舍不得。
她爱他。
她是个疯子,现在,她为自己的疯付出了代价。
她心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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