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渐渐有了往来。
但那乌龟不欲投到爹爹门下,又不舍为难自己的学生,便整天锦衣玉带,不伦不类,列席密议亦装疯卖傻。不想不久前却突然发了神经,转死性提了不少计谋。爹大喜过望,除赏了他不少物事,还邀他每月十六便到侯府小住。这个人居然也不推托,每次来都刮走不少玉器古玩,说不准穿金戴银,爱钱如命才是其真性情。
我装作惊讶的坐到爹爹身侧,撒着娇让他吃早点。爹推说不得,便让人到厨房再端来两碗,我才发现原来上次那武生也在。
爹见我疑惑,便开口道:“昭儿,还不来见过状元爷?”哦,一眼过去,只觉他比上次更低眉顺眼,恭默守静,不料却是弱冠及第的新科武状元萧长谣。
等他们各自开吃,我就挤到父亲凳上,不时将小手伸进他领子,冰他的脖子,搞得他半刻钟吃不上两三口。合计着其它两人吃得差不多,我趁他嘴里含着吃的,连忙开口:“对了,先生不是喜欢古董吗?爹爹新年刚得了一对北朝黑陶镇墓兽,还赏了我一只,我看它色泽均匀,做工细致,不如爹爹把另一只也赏了先生吧。”
爹爹不疑有他,直道:“如此甚好。那古物听说是汉王的陪葬品,造型精致,釉色光亮,幸得昭儿一提,送给先生正合适不过。”便唤了小厮到库房去取。我急急道:“那小厮粗手粗脚,不如让抱香去吧。”抱香从帘外听了,便快步出了门。
正当大家等得不耐,抱香突然哭丧着脸进来。见后头还跟着面有菜色的二哥,爹惊疑道:“二郎怎也在此?到底何事?”
抱香抽噎了几声,掀开盒盖,现出一堆面目全非的碎陶,战战兢兢道:“适才奴才取了宝物,路经花园见二世子在练剑,才要请安,便被世子一剑刺来。奴才抢救不及,让宝物……宝物摔碎了。”我听着又惊又怒。
昨天经二哥一激,又被那破陶一吓,我反想出一条借刀杀人的好计:爹爹自秦、卢二将偷回京师那阵沉寂过后,即暗暗忙碌起来,特别得了老乌龟以后,更整天心事重重,日昃忘食,自然脾气也跟着差了,几次被下人冲撞都发了大火,大年夜后门还横着送出去了个打翻茶水的婢女。为借爹爹的手罚二哥,我便在乌龟面前特意提了镇墓兽,再让抱香调换了我的,在每天二哥练剑的时候拿去花园扰攘,装出被他弄碎的样子。而且为听起来更可恶,我明明吩咐抱香说自己因拿着宝物,怕摔坏了才不敢下跪,却引二哥记恨,陡然出剑,让她一时手颤,摔碎了镇墓兽。不料这丫头,为怕惹不敬之名,居然给我改词!
只见爹爹仅皱了皱眉,沉声道:“二郎,当真如此?”
二哥却始终低头,慢悠悠道:“儿子不知这是要送先生的礼物,失手冒犯,儿子有罪!”接着忽地抬头,看得我背上发麻:“但因为昨天妹妹……”
难道他要把我偷出府的事情也说出来?这样眼见无凭的事情,他赌爹爹能信?难道他仅仅要我失宠?我一怕,要么算了,看来这次是害不死他的,总不能也搭上自己吧。便一咬牙,恨恨的接口道:“爹爹,镇墓兽不是有一对么?不如把我的那个镇墓兽送给先生也是一样。”
说着使了眼色,让向秋快步将和爹爹掉包的那个取了来,一边笑着帮二哥说了几句情,却见二哥低垂的眼微微弯起,才知他适才是特意要引我帮他。那头老乌龟也在偷笑,了然中摻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揶揄。我哑巴吃黄连,胸中一闷,即戛然住了口。
只见他手捋长须,摇头晃脑:“话说这镇墓兽源于上古传说中的方相神,本是山川精怪,有驱除邪恶的法力。春秋时楚人喜欢以木雕之,置于墓中,汉代始成对出现,一为兽面,一为人面。”他越说越慢,从向秋处接过锦盒,便伸手入内,缓缓取出。
我离他最近,眼角一瞄,便整个怔住了。那锦盒中居然是一个黑陶人面像,睚眦正视,背擎焰火,四肢着地,呈蓄力欲跃之势!哪里是我打破那尊的狼狗模样?
我什么都顾不得了,立马摁住他的手,转身便跪向主座,语有所指的说:“先生高明,国昭之前还不知这小小陶像原有这样的典故,昭儿受教了!今天是小孩儿不懂事闯了祸,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收了这神像罢。可不能让爹爹出动家法,若屁股上留了伤疤,以后二哥可要被媳妇笑话的,不如就让哥哥明之内交出二十篇长赋,依先生看可否?”完了又颤巍巍的磕了个头。心想今天我秦国昭计漏了这一着,算服了你这老妖怪,不过让他一天赶完那二十篇长赋,我也不算亏。
乌龟如是坐了一会,方抽手合上了盒盖。接着猛地将茶杯倒扣桌上,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