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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富贵,立时烟消云散。
叶翔的失踪虽不能证实与皇帝司马澄有关,但他对自己义弟下落的漠不关心,和对昔日同盟军的残忍,已如呼呼寒风刮到人们心底。便是不问政事的云飞飞,心中也断定那年轻潇洒意气风发的叶三公子多半已经给这过河拆桥的司马澄暗害了。
所以,那皇帝地位虽高,却是云飞飞长久以来最为不齿的,甚至很为自己的祖父叔父不得不在这样等暴君统治下唯唯诺诺而羞愧。
现在叫她嫁给司马澄?云飞飞的脸真给气绿了。
“我才不会入宫嫁给皇帝!我哪怕剃了头当姑子去!”云飞飞赶到她扔在地上的圣旨前,踩在脚下,“啪啪啪”狠狠跺了几下,叫着。
“飞飞,圣旨,不可违!”云渊看着孙女儿冒天下大不讳的举动,好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正文 第四章 毁旨(三)
云聪跟着道:“对啊,飞飞,你以为圣旨亦是儿戏么?一句抗旨不遵,就够我们满门抄斩的!”
云飞飞虽是无法无天,倒也知道圣旨的厉害,噙着泪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只能听从这昏君摆布么?”
云渊苍老地嗓音挤出苦笑:“傻孩子,我们又能如何呢?朝廷处置我们,只怕比捏死苍蝇还容易得多!”
云聪跺脚道:“我就是奇怪,飞飞生得虽是不错,可到底算不上倾国倾城,皇上从哪里知道了我们飞飞,点了名要她进宫去?”
云飞飞也想不起自己怎会与那皇帝有牵扯。她嘴唇颤抖了片刻,道:“好,我再想想。”
云聪不耐烦道:“还想什么?圣旨都下来了,不去由得你么?”
云飞飞横了叔叔一眼,道:“我困了,先睡一觉总行吧!放心,明天我一早就会起来学宫中礼仪!”
云飞飞“砰”地一声推开门,只闻门外一声惨叫,却是丁香正伏在门旁听得起劲,冷不防云飞飞一推门,差点把她鼻子给撞歪了。
云飞飞一把拎起丁香耳朵,道:“死丫头,只呆在这里看我笑话么?你放心,有一天我给人开膛破肚,不会忘了把你也拉上一把!要入宫,我必定把你也带了去!”
丁香这次发出的惨叫更是惊天动地,连云渊、云聪的脸都惊绿了。
云聪似看到流了满地的血肉肠肚,只觉天越发得冷了,不由将衣袍紧了一紧。
而云渊瞪着那被云飞飞踩得满是泥泞的圣旨,嘴唇颤抖,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半夜三更,雨终于停了,一轮残月隐在乌云之中,散着微微的红晕。
天依然很冷,从云府侧门围墙跳下来的两个人影不时用手呵着气,一溜烟向远方奔去。
一个人影在叫:“小姐,别走得那么快!”
另一个人影亦在叫:“不快行么?我可不想给那昏君开膛破肚!”
围墙内,一个须发皆张的老者微驼了背,站在黑暗之中叹息:“走吧,走吧,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回来了!”
云飞飞带了丁香一气奔出去三四里路,终于放慢了脚步。
丁香问道:“我们这样一走了之,真的行么?”
云飞飞迟疑片刻,道:“不行也得行。反正等在那里挨宰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丁香愁道:“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这是圣旨呢。我们逃了,会不会从此就成了朝廷钦犯,一直给追杀着?还有,老爷和老太爷,会不会因此给朝廷问罪?”
云飞飞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前行道:“怕什么,这天下可大着呢,又不是只大周一个国家。过了长江,就是南齐。我们可以逃那里去,就当去江南散心了;不然可以去漠北。听说白天曜和匈奴人联手,建立了魏国,势力虽不如我们北周,却也不是北周说灭就灭得了的。至于爷爷和叔叔,总不能因为女儿逃走就砍头吧?如果撤了他们的封号和官职,倒是有可能。不过这样的昏君,不做他的臣子只怕还活得长久些!”
云飞飞恨恨飞起一脚踢在路旁树干上,道:“这般倒行逆施,我倒要看他横行到几时!年号居然还叫永熙,永熙永熙,这般下去还熙和得了?还不如叫永完!永远完蛋!趁早完蛋!”
丁香快哭出来了,压抑着嗓音道:“小姐啊,你声音小些。叫人听见,不等开膛破肚,脑袋便立时给喀嚓了!”
云飞飞这时却停下了脚步,迟疑道:“咦,我怎么觉得我忘了什么事了?”
丁香瞪大眼睛,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少拿了什么东西?这会子要回去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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