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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甭请安了,快为娘娘诊治。”我忙拦住了他的动作,请他快些。
太医得令,忙点头答应,从药箱中摸出一根红线,递给跟在身后的玲珑。
玲珑接了过来便跑到姐姐床头,跪下将红线的一头牵在了姐姐的手腕上。
姐姐轻叹了口气,任由着她的举动。
我不语,皱着眉站在一旁。
只见太医拉过红线的另一端,一手抚着胡须,半闭着眼睛开始了诊脉,屋里很静,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粗重了起来。
我紧张的看着姐姐,她迎上我的视线,微笑着点点头,仿佛在安慰我一样。
“太医,如何?”玲珑忍不住发问。
那太医思忖片刻,仍皱着眉头犹豫着说:“这,这隔着丝线,确实,确实……”
我气的走上前去一把将太医扯到姐姐床头:“你不早说!快诊!”
太医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刚想搭上姐姐的手腕。姐姐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忽地半倚着床边,伸出左手便是用力的一推,推得那老太医错愕的愣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敢靠近本娘娘!”姐姐厉声吼着,竟用了十分的力气。
“姐姐……”我惊呆了,跪在姐姐床边恳求着:“姐姐,求你请太医诊治吧。”
“云衣,你还要瞒我到何时!”姐姐挣扎的坐起身来,杏眼圆睁,眼泪大颗大颗的迸出来,一字一字的说着:“皇上已经去了是吗?方才送糕点进来的婉儿,她的头上戴着白花!我萧凤仪,即成了他的妻,便不准许任何男人碰我半分。我夫去了,我绝无独活的道理。”
“姐姐,你听我说……”我哭着解释着。
“是你要听我说,叫太医出去,出去!”姐姐用力的喊着,脸色瞬间更加的惨白。
“好,好,让他出去。”我不敢再争论,只是朝太医示意着,那太医早被打蒙了,吓得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再造次,此时得了令,如释重负,连医箱都忘了拿,几乎是落荒而逃。
“云衣,你听着,姐姐的时间不多了。”姐姐捂着胸口,手朝我抬过来。
我忙上前扶住她。
“这宫里,是会吃人的。“姐姐慢慢的说着,手捧着我的脸,用力的瞧着,瞧着。
我回应着她,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隔得如此之近,我却已经看不清姐姐的样子。
“云衣,好妹妹,好妹妹。”凤仪哽咽着,一字一字的说着:“照顾爹,不管真相如何,不管天下如何,妹妹,你要比姐姐幸福,否则姐姐不会原谅你,永不原谅……永……不……”
我泣不成声,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姐姐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轻声问着:“他走的时候,可有话对我说。”
“他说,他……这辈子,最爱的……便是你。”我的嘴唇贴进了姐姐的耳朵,用尽气力说着静言哥哥的话,我要让姐姐听到,记住,记得她最爱的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辜负过她。
“我信,信……云衣,把我和皇上,葬在一处,我和他……”话没说完,姐姐的身子,终于重重的倒在我的怀里。
“二小姐,血!”玲珑大哭着扑了过来,一把掀开盖着姐姐的锦被。
姐姐的双腿几乎像是浸在血水里一样,染得那锦被也是鲜红。我呆呆的看着那腥红,那是姐姐的血,和姐姐腹中胎儿的血,竟有这么多,这么多。
原来一个人的血会有这么多,原来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爱会有这么多,原来一个人的离去,竟也会显得那么幸福。
静言哥哥走了,姐姐便会随他去了。
我用力的搂着姐姐,像要把她揉进怀里一样:“姐姐,我答应了静言哥哥要照顾好你和宝宝,你睡着了是吗?你只是睡着了吧?姐姐,不要睡了,醒醒。”
姐姐,不要睡了好吗?大娘去了,静言哥哥也去了,现在连你也要去了吗?我注定会失去一个完整的萧府吗?我求什么,老天爷就偏不要我得到什么,是吗?
我抱着姐姐,仰面大笑着,大哭着,大喊着,声嘶力竭……
番外:凤仪篇
我的名字是凤仪,取义:有凤来仪。
就是这个名字,已注定了我要走的路。
大家都说,我出生的那天,天空中有凤形的彩云笼罩在萧府上空,白日里又亮起了代表凤凰转世的孪凤星。所以,听娘亲说,爹替我摆满月酒的时候,平时冷清的萧府门庭若市,许多与爹同朝数年却不相往来的大小官员们纷纷拿着贺礼来道喜,因为在朝上,连大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