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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干什么?”他看了看爬上三竿的太阳,“我负责睡觉,你负责打呼噜!”说着蒙头钻进被窝。
那是我第一次单独跟夏木过年,他对我说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件事,这应该是他这一生过的最圆满最幸福的一个春节,只可惜任何完美的事情在夏木的身上都能找到残缺和瑕疵。
186、
中午我在厨房里大展拳脚,夏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剥蒜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她不做过节育了吗,怎么还会生小孩?”“我。。。。。。回不去!”夏木挂掉电话,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还未等我开口,他红着眼睛低语般说“浩子。。。我妈。。。死了。。。”眼泪在眼圈中转悠迟迟没有落下。我愣了几秒钟,水壶里的水沸腾着向上冲,“怎么回事?”“刚才,我妈的丈夫打来电话,说我妈昨天走了,难产,大人小孩全都死了!”夏木面无表情,用手狠狠的在脸上蹭了一下,“死了好,早死早解脱!”“胡说什么呢?”“他问我回不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回去,当然的回去!”我解下围巾坐在他对面,“当然回去,一会就去买机票!”我自作主张,“不回去!”他低着头,“夏木,别闹脾气,那是你亲妈,这么说让外人听见也不怕笑话,多不孝顺!”“他们不配当父母!”“夏木,你小子别胡说,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妈的!父母就算有错也都是对的!”“为什么就算父母做错事也都是对的?这是什么逻辑?他们想过后果吗?想过对孩子的影响吗?”“别说屁话,赶紧收拾收拾去机场!”“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你小子咋这么轴呢?”“没有这样的父母,我这辈子绝对不可能是个同性恋!”他强忍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是为别人而是在为自己流泪。“这跟同性恋有J8关系!哦,按你这么说你喜欢男的是你父母一手造成的呗,哈哈,那我呢,我喜欢你我找谁算账去?”他脸色一下暗淡了,“陈浩,你。。。后悔了,是吗?”他红着眼睛看着我,“怎么扯我身上来了?”我有点生气,从桌子上拿起火机点上一根烟,“你后悔了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没逼你!”“夏木,你他妈有毛病吧?我什么时候说我后悔啦?你他妈就钻牛角尖吧,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你就高兴了!”我把烟在烟灰缸里狠狠按了几下,关掉厨房里的煤气,“哐!”一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原本幸福的春节,就这样发生三百六十度的大转折,夏木常说大喜的下一步往往就是大悲。
187、
我躺在床上,从床头拿起一包烟继续抽着,电视里播放着朝廷台的《一年又一年》,赵本山、牛群、宋丹丹在演播室里彩排。“浩子!”夏木轻轻的敲门声,“进!”他低着头,像大哭过,他坐在床的另一侧,距离我很远,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浩子,你生气了!”“有点!”我不想欺骗他,“你是不是不理我了。。。以后!”他泪流满面,“浩子,我去机场,你去不去?”他转移话题,他别有用意,我又把烟掐灭,凑了过去,摸着他的脑袋,“你不想回去那就别回了,碰见那个男人也挺尴尬的!”我语气里带着无限安抚的情愫,“浩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倒在我怀里大哭,“没事儿,吵架嘛很正常,你别瞎想,去好好洗洗脸,我去做饭!”
188、
夏木从日记本里掏出夏妈妈结婚时那张照片,把它挂在客厅的墙上,桌子上放一鼎香炉,两侧供奉着水果,照片里,夏妈妈幸福依旧,那白色的婚纱,现在看来弥漫着浓重的凄凉。夏木撕去屋子里新买的年画,我扯去贴在门上面的对联,腰间系上一条白色布带,从下午两点一直跪到除夕。
那一夜,他没负责吃葡萄、柿子饼、沙琪玛;我没负责吃柚子、榴莲、卤鸭头;我没负责放鞭炮,他没负责看烟花;他没负责看春晚,我没负责关电视;他没负责吃饭,我没负责刷碗。
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腾空而跃的烟花,是谁的哭声?是谁的眼泪?今宵难忘,难忘今宵。
189、
大年初二,夏木瘦了,我陪他去逛庙会,去给夏妈妈祈福,顺便带夏木出去散散心。
我们俩都是第一次在南京过年,南方跟北方过年习俗上有很大的差别,这种逛庙会祈福之类的节目在东北就很少见到。车水马龙的庙会前,有舞狮有秧歌,路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
夏木在庙前上了三炷香,第一炷上给夏妈妈,第二炷为我还愿,我问他第三炷是给谁的,他没说。
见他闷闷不乐,我也高兴不起来,相由心生,外面再热闹可心里总觉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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