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第1/2 页)
然後扶曜就獨自陷入了苦中帶甜的暗戀。
其實他們兩人交集不多,扶曜在圖書館工作,行為模式很單一,宿舍和圖書館大樓兩點一線。溫霧嶼則全身心投入備戰高考,家和教室兩點一線,他很少去別的地方,圖書館也不常去。唯一有一次,扶曜在教學樓和圖書館的交叉點遇見了溫霧嶼。
扶曜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純情種,乍一看見人都走不動道了,他心跳加速,支支吾吾地開口想打個招呼,溫霧嶼卻從始至終低著頭,他沒看扶曜,也不看周圍的一切。
也就是從那會兒開始,扶曜覺得溫霧嶼跟第一次見面不一樣了,這種變化從壓抑的心底散發出來,帶著抑鬱又沉悶的氣息。
讓人喘不上氣。
後面還有幾次,扶曜想製造不經意的偶遇,但方法很蠢。他每天都去一趟麵館,即便如此,他再也沒碰到過想見的人了。
麵館老闆娘告訴扶曜,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孩子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溫霧嶼聽扶曜講著熟悉又陌生的過往,他仔細回憶片刻,說:「衝刺高考的那幾個月,我去過一次圖書館,沒見過你啊。」
扶曜的嘴角往下一壓,笑得無奈,「是沒見過,還是沒印象?」
溫霧嶼語塞,這確實不好說。
當時扶曜挺怕溫霧嶼出什麼事了,雖然這個怕的由來毫無道理,但心神總是不寧。他跟學長打聽了溫霧嶼的班級,想找過去看看,然而就在那天,溫霧嶼來圖書館了。
他還是低著頭走路,手裡拿著本書,《呼嘯山莊》,整個人的氣場越發沉悶陰鬱。
他們看不見陽光,被烏雲籠罩。
扶曜醞釀在舌尖的話說不出來,他鼓足勇氣,也只對溫霧嶼說了兩句話——
麻煩這邊登記一下;
請在三天後歸還書籍。
「我那時候才知道你的名字,」扶曜撩起溫霧嶼的頭髮,柔軟的髮絲穿過指尖又輕輕飄落,「很好聽。」
溫霧嶼卻不太樂意了, 開始找茬,一場遲了十年的茬,「你那會兒怎麼不多說幾句?」
扶曜認真想了想,「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搭理我——你會嗎?」
估計不會。
就是那段時間,溫霧嶼跟他爸的關係在溫真寶母子的挑撥離間下降到冰點。溫大仁總是拿溫霧嶼媽媽過去那些事兒刺激他,有其母必有其子的話術一直掛在嘴邊,他罵溫霧嶼白眼狼,諷刺他也是個賤骨頭。
那時的溫霧嶼還年輕,這些話他聽進去了,精神內耗很嚴重。所以除了學習,他分不出多餘的心去兼顧其他。
扶曜卻安慰他,「霧嶼,這事怪我。」
溫霧嶼微怔:「什麼?」
「我當時認為自己的前路迷茫,舉棋不定,不敢向你伸出手。我渴望你,又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是。」溫霧嶼不否認,「我們那會兒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於是在錯的時候遇見了對的人,他們蹉跎迷茫中錯過了彼此。
其實扶曜還是不甘心的,他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同時也在找機會,他總認為他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也能來日方長。
可事與願違,沒有什麼會在被消磨乾淨的歲月中等你,包括人,也包括機遇。
扶曜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溫霧嶼的肩胛骨,「我的實習在高考第二天結束了,我本來能在華朝市多留兩天,可是爺爺受傷了,我留不住,買了第二天的火車票回去。」
「嗯,」溫霧嶼覺得癢,他動了動,又往扶曜懷裡黏,「然後呢?」
「我當時很驚恐,我知道只要離開華朝市,我跟你大概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面了,你甚至都沒有記住我。」
「這不怪我,」溫霧嶼辯駁,「我上哪兒去認識你!」
「是,」扶曜失笑,繼續往下收:「學長告訴我高三生還會返校,剛好就是我要離開的前一天,我覺得大概是老天爺看我挺真心誠意的,它給我最後一次機會了。」
扶曜的手滑到溫霧嶼的後腰了,不輕不重地捏,把溫霧嶼捏得酥酥麻麻。
最後的機會,大概就是那天晚上了。
「上來就玩兒約炮,」溫霧嶼揶揄,「哥,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扶曜收下的溫霧嶼的調侃,他不要意思地抿著唇,看上去挺羞澀,「一開始沒想約,我沒往那方面想,確實是情急之下的對策。」
溫霧嶼嘶一聲,他心念一轉,手往後一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