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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季家大户拨送往灾区的大把银两、粮食就不必多说了,光是说这季城吧!哪一条平坦的青石板路不是季家出钱铺就?哪一座救济堂不是季家花钱布施?再说那公办学堂吧,每年在秋冬时分农事忙完后开设,让那些贫苦人家的孩儿前来读书识字,也是颇见效果的,至少总不落了一个目不识丁的状况。
季家的富裕在江南相当闻名,而其乐善好施更是博得当朝天子的嘉赏,赐了一块皇匾,高挂在季家正厅的门楣上,地方首长来此作客,也得弓身而入,不敢摆出老大爷的官派头来。
在富西城人民心中,季家这门大户,还比官老爷更让他们敬畏景仰呢!
老实说,季家做造桥铺路这档事因为每年都有,所以已经不造成话题了,能让城民们不断去谈的,大概也只有三年前“那件事”了吧!
“是哪件事呢?”脆嫩嫩的声音充满好奇心地扬起。
茶坊里几个中年汉子嗑牙的声音暂停,齐望向一边那个青衣小婢打扮的小丫头,但见她平凡清秀的脸蛋上,就那一双圆滚滚黑白分明的大眼儿极其逗人,让人见了,油然生出一股好感。
众人见她身上那眼熟的服饰,知道正是季城巨富季家的丫头,不免产生些许好奇,问道:
“咦?娃儿,你不好生老实去给夫人小姐办事,倒跑来这里偷闲,不怕回去给一顿板子挨吗?”
小丫头用她悦耳娇脆的声音精神道:
“我才没有偷闲。小姐想吃对面‘珍宝斋’的甜糕,差我出来买回去,师傅的甜糕还得等上一刻才成,我便自个打发时间啦。”解释完后,接着问道:“这位大叔,您刚刚谈的到底是哪件事呀?”
“你是季家丫头,又怎会不知?别开玩笑啦。”汉子们喳呼着。
“可丫头我才进季府上工三个月啊,什么事都还不曾听闻呢。”
“三个月?咦,丫头,你可是在那周家表小姐房里服侍的?”就他们所知,已经好久不对外招聘家仆的季家,最近为了一些娇客即将到来,而大举聘入丫鬟、仆妇近百人。而第一位住进季府的,正是来自苏州米商世家的周小姐,与季家有些微血缘关系,一表三千里下,也说不清是打从哪一代有牵系,反正就一直这么以表亲论称了。
青衣丫头好不天真地眨了眨眼,点头后道:
“是啊,大叔怎会知晓呢?”
问话的汉子见自己一猜便中,颇是自得地笑了:
“很好猜嘛,新来的丫头当然只有服侍客人的分哪,那些季家主子向来不轻易更替贴身奴仆,随便一个侍儿都留在身边五年以上,你们那个被赐姓季的大总管,不也是五岁入府,至今四十年有了吗?”
丫头老实摇头:
“大总管不许我们谈论主子总总,乱嚼舌根的,就马上赶出府,不再录用。大家都好害怕,以至于大家连闲聊都不敢涉及旁人事物,哪敢询问大总管年资几何,就怕丢了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差事。”
旁边一名蓄了满脸胡子的老汉点头道:
“季总管对奴仆的要求严格一向闻名,也难怪你们这些小丫头吓得不敢多舌问些什么,要是因此给撵出去多无辜。”
“唉,可不是。那也就莫怪你啥也不知道了。”
丫头机伶探问:
“大爷,可以让我知道何谓城里人们都知晓的‘那件事’吗?”
既然小丫头这么想知道,态度又这般诚恳,这些闲汉子们哪有不说出来的道理?
难得遇到一个全然对此事无所知晓的人呢。
秋收完后,闲着也是闲着,大家七嘴八舌地争相说了起来,不时还有旁人加以补述其不足之处。
事情,是这样的——
话说,这世间,有一群特异人士,身怀绝技,逞凶斗狠,自成一个天下,叫做“江湖”。这江湖嘛,虽然亦是划地于王土之下,但就硬是与寻常百姓家区隔成两个世界,不是一般人随意可窥得堂奥。
江湖上,有大侠、有大魔头、有无恶不做的、亦有除暴安良的……总之是道也道不尽的传奇事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处在一群大男人中,却依然能够脱颖而出的侠女了!
有的侠女,来自家族的庇荫,随便出来绕几圈,就被封个好听的名头过过干瘾;而有的则是出身困苦,凭一身真功夫打出名号,望起来总是沧桑些。而不管是哪一种出身,只要是美女,那真是精采了!在身心未有归属之前,包准被天下群雄追得无处躲,想博得美女青睐的,必得血溅三步,或让人血溅三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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