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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大程度地加速了尸腐,被发现时全身尸绿,上半身已呈巨人观晚期。尸体的两只前臂和下半身□在塑料袋外,腐烂程度微轻,右大腿外侧存在尸斑,双下肢存在死后伤,死者在死亡二至五小时后曾被人移动。
方驰压住心底的一阵儿恶心,跳过图片去看文字说明。尸长一百七十六公分,尸重六十三公斤;方驰眼尖瞄到了一行字,说死者左手手背有一块长约两公分的陈旧性伤疤。
方驰一怔,急忙翻回去看尸体特写。
法医放了个黑胶尺在死者手上,表明伤疤长度有一点八公分;伤疤呈一个梭子形状,方向与虎口相垂直。方驰又仔细看了看,死者伤疤颜色比皮肤偏浅,呈现出一种既好看又诡异的月白色。
方驰翻到现场勘察报告,现场有两排模糊的轮胎印,轮胎型号是锦湖215/65R 16;另外有一些脚印,但侦查时已经被破坏。
方驰觉得自己心里凉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看阅览室门口,没人经过。
方驰慢慢站起来,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他稳稳神掏出手机,背对着门口开始对卷宗进行翻拍。
方驰拍到最后几张时觉得门口似乎有警察走过,他畏缩了一下,飞快把手机给揣回去了。
“方检,您看好了啊?”档案室的小警察笑嘻嘻跟方驰打着招呼,“有啥眉目了?”
“荒郊野外一具弃尸,你们都侦查不出来,能有啥眉目?”方驰脸上挂着笑,余光里似乎瞄见走廊那头有何穆的身影,急忙拍拍小警察的背离开了。
方驰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跑出了公安局大门,又顺着旬阳大道走了两三条街才觉得自己安定下来;他摸出手机看自己刚刚偷拍的验尸报告,越看越怕。
——左手虎口下面有个梭子形的月白色旧伤疤,这不是苏略么?
那还是苏略跟廖党生好着的时候,何娓妮气极了用茶杯给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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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驰中午在旬阳大道西一家小面馆里吃了一碗清汤铺盖面,回到家呆坐了一下午,说不上心里是害怕还是什么,端着茶杯老走神儿。他又往苏略以前的手机号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每个都告诉他该用户已停机;方驰讪讪到淋浴房去冲了个凉水澡,决定趁着这个周末去一趟草枨县。
方驰没有私家车,第二天只有老老实实地到客运中心去排队买了票,随着客流一摇一晃地朝着草枨县进发。
方驰进党生所的时候正值苏兔子春风得意马蹄疾,何瑨宁爱也罢恨也罢非要跟苏略搞好关系。那时候廖党生麾下有党生所两大拉客花魁,一个是何瑨宁,再一个就是苏略;方驰早年间虎头虎脑不懂事,就是酒量还可以,每次何瑨宁跟廖党生有什么大案要案要应付就会连带着把他扯上。苏略喝醉了喜欢跳钢管儿舞,方驰发觉自己爱看,于是每回该挡酒的时候不挡,笑嘻嘻地等着姓苏的喝高了自己脱衣服抱钢管儿瞎跳。
何瑨宁每次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偷偷骂苏略,言辞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小三儿,妖孽,狐狸精下世;何瑨宁有时候委屈疯了还要拿方驰出气,指着他鼻子骂说姓苏的那小孽障有什么好,眼角快挑到太阳|穴上,天生一副祸水相,你是不是也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方驰急忙摇头:不好看,不好看。
何瑨宁一甩袖子:本来就不好看!
方驰嘴上这么说,心里琢磨着苏略长得还当真好看,至少比何瑨宁好看;不过这观点他没跟何瑨宁说,一说他就别想再党生所待下去了。
方驰待在何瑨宁身边的时候挺怕何瑨宁,他知道这人心眼儿多,手腕儿狠,被廖党生调教得跟他自己一个德行。但廖党生做事儿能收能放,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度;何瑨宁就不一样,逮到机会就往死里整,不撞南墙不回头。何瑨宁说凡事都要斩草除根,不给对方春风吹又生的机会,于是在凫州城里大开杀戒,把能得罪的同辈律师都快得罪光了;何瑨宁不怕,何瑨宁背后站着何穆呢。
方驰知道何瑨宁家里有个保险柜,里面装的都是些顶要命顶要命的东西;方驰有回送喝高了的何瑨宁回家,一个激灵就把何瑨宁的钥匙偷出来开了保险柜。密码不难猜,他知道何瑨宁笔记本的开机密码,再加上何瑨宁生日、何穆生日,几经变换就试出来了;保险柜里钱跟房产证他都没敢动,只扫了何瑨宁的笔记本一眼,魂都快被惊到天外去;那些小暗号别人不清楚,他作为助手可是清楚得很的。方驰在保险柜里还发现了几张毛片儿,嗤笑一阵刚想放回去,忽而又觉得不对劲儿,瞄了眼何瑨宁还在床上抱着枕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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