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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车祸,我最好保持缄默。
他说事实是,那天林子午独自一人开车上山,车祸是意外,然后有个在现场的年轻人把他救回来。
我说我明白,一切都明白。
林叔告知我小妹生活上被照顾得很好,他肯定隐瞒越来越有脾气的小孩子的哭闹,我在梦中总是看到小菲哭,吵着叫我快回去。
因为我的要求,医生勉强允许我提前两天出院。
一到家,小妹看到我就哇的大哭,像梦里一样,也不管我全身混着浓厚的医院味道,把头埋进我的衣服里。
我花了很久也哄不了妹妹,她用小小的手紧紧拉着我的裤子,不肯放手,似乎怕我会消失。
后来,我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没留下林叔请来的阿姨,吃饭叫了外卖,满足了小家伙要吃炸鸡腿饭的要求,以前我反对她吃没营养的东西,难得吃到,她很高兴,还抓着油腻腻的鸡腿要给我啃,她说很好吃的,点着头瞪着大眼睛很认真地说服我,把我逗乐了。
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下床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他对着话筒不停口的说话,很生气,口气是指责的,指责我在高考前最后的学期逃课两周,他认为我罪不可恕,滥用了学校给我的同情,我这个态度,至少会被记大过。
“我出了车祸,”我说。
班主任迟疑了半天才出声,不敢相信的样子。大概觉得我家受了车祸的诅咒,或者猜测我是不是在扯谎,有几分可信。
再见林子午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已经回学校上课。学校里的气氛很紧张,好像所有人都嗅到了高考的危机,低下头忙忙碌碌,别有心机的打听谁谁的高考志愿。
休息太久,我明白考上好的大学已经无望,欧阳为我选了不错的大专,她说她要考这所学校的本科,如果我上不了本,就和她继续做同学吧。
林叔说林先生要见我,送我到了别墅,佣人已被遣散。
我在主卧室看到了林子午,他的右腿还打着石膏,头部的伤口已经结痂,被剃掉的头发只长出薄薄一层,伤口上拆线后的痕迹很明显,整个样子有些怪异。
“坐。”他说。
窗帘被柔和的春风吹动,本来还是有寒意的,但今天太阳很好,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把白纱上流动的花纹投射在林子午的侧脸上,他侧着头看了看窗口。
“觉得人是怎样的动物?”
他看着我:“说说看?”
我不置可否。
见我回答不出他也没有逼问。
“我说过,人和动物也没有太大差别,会记忆,会恐惧,只要一次沉痛教训,就很难忘记。”
我记得,即便身体忘记,记忆里的疼痛还在。
他皱了眉,伸出手,我反射性的避让,林子午的手碰不到我的脸。
“我没事,”记忆是奇诡的东西,明明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会产生持久地作用。
林子午没有坚持,放下了手:“不只是你,我,所有人都是那样,人自以为是智慧体,不过是行动的借口更高明,骨子里仍然是野兽,婚外情以爱情的名义,谋杀以维护权利利作幌子,”他的脸色很难看,然而在愤怒之外带着一丝疑惑,他就用这样相同的矛盾眼神打量着我,指了指床边:“靠近一点。”
我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上,他用手指托着我的下巴,微倾身体:“在车祸后,看到我流血,是不是想着这样很好,不用弄脏手就可以杀了憎恨的人?”
我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他说得没错,我的身体里有野兽,我想过,他死了,那样多好,用寻求救援作为正当理由推脱责任。
“撞裂的肋骨,据说是在下山的途中因为压力断裂的,骨肉摩擦得感觉,很痛吧,想过放弃吗,就算放弃也没有人会责怪,”他的手很大力,言辞像是讥讽,但音调却是疑惑的。
觉得疼,我伸手拉开他,林子午由得我抓住手臂,没有放开的意图。
“……那么在意过程?活下来不就是好事么?”我艰难的仰着头。
“自保是本能吧,既然想过,不是应该一个人走?”
有种郁积的怒火在我心里膨胀,可是他似乎在暗示一切都是自找的,于是我既没有发泄的对象也没有放任情绪的理由了。
“就是为求自保才要赌一下,”我说着冷酷的话,“如果肇事者死了,我的医药费谁来支付?如果没有可以保证生活的钱,我又怎么活下去?”
林子午有很长的时间保持沉默,仅仅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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