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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八名灰衣汉子翻身上马,带着四名灰衣汉子走前头,让关山月跟着,另四名灰衣汉子跟在关山月后头。
很明显的,这是押着关山月,不过,这种押法客气多了。
照苗如山的说法,“海盗一夥,罪大恶极”,押这种罪大恶极的犯人,不但一不用手铐,二不用脚镣,还可以骑马,简直绝无仅有,恐怕也是自盘古开天,到今天之前,从没有过。
谁说说好听的没用?还是有用,而且,愿意跟“巡抚衙门”走,不跟“总督衙门”走,三言两语就让“总督衙门”乖乖放弃,让“巡抚衙门”抢得这桩大功,莫怀古不但面子十足,也替主子担了功、争了气,对这个盗犯自是另眼看待,特别宽厚。
十人十骑走了,很快的出树林不见了。
苗如山砰然一声跺了脚,恨不得把地跺出个大洞来。
他虽没跺出洞来,在近的树却震得扑簌簌一阵响,叶子掉落不少,此老的修为惊人!
第 六 章 暗夜寻仇
关山月天不亮的时候离开了省城,如今又回到了省城,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走的时候是由“南霸天”的人送出城的,如今却是由“巡抚衙门”的官差押回来的,急着北去,没能走跋,照理说关山月一定很急。
理虽如此,事却不然,一点也看不出关山月有急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怕只有关山月才知道了!
关山月让莫怀古押着进了省城,走两条大街到了“巡抚衙门”
撇开“两广总督衙门”不算,“巡抚衙门”是“广东”头一号的大衙门,那个宏伟气派,那份慑人气势,自是不在话下。
+人十骑从边衙门进了“巡抚衙门”捕房属“提刑按祭使司”设在“巡抚衙门”西,莫怀古直接把关山月带进了他总捕的“签押房”他大剌剌的坐下了,没让关山月坐,就让关山月站在他面前,一双锐利、阴冷目光上下打量了关山月两眼,说了话:“年轻人,你真行。”
这称呼、够客气,后一句,是夸赞,不管前一句,或后一句,都够难得的。
关山月也说了话:“莫老夸奖。”
他当然知道莫怀古为什么夸赞他。
莫怀古道:“诚如你所说,你落进哪个衙门手里部一样、老夫不妨让你知道,你落进‘巡抚衙门’手里,说下定比落进‘总督衙门’手里还要糟,老夫要弄清楚,你为什以愿意落进‘巡抚衙门’手里,而不愿意落进‘总督衙门’手里?”
关山月道:“以先来后到论,‘巡抚衙门’确实比‘总督衙门’早一步,‘总督衙门’不该争,不该抢,此其一。”
这是实情,也是理。
莫怀古道:“照理说,你一个盗犯、应该不必管这些,不必说这个理。”
这是实话,也是理!
关山月道:“草民说此其一。”
这是说,还有别的理由。
莫怀古道:“说!”
关山月道:“草民是个江湖人,年纪轻,初出道,藉藉无名,莫老则是位成名多年的前辈高人,威名远震,黑白尊仰,若是落进莫老之手,是不是有面子,增光采,也能让草民成名?”
会谈话。
不知莫怀古心里有什么感受,只知道看不见他脸上有喜色,只听他道:“海盗一夥,落进官衙,死路一条,成了名又如何?”
有理,人一死,什么都完了。
可是,关山月这么说,他道:“豹死留皮,人死留名,江湖生涯不就是刀口舐血,路死路埋,沟死沟葬么?”
莫怀古一点头:“说得好,年轻人,你不是指望如此这般,老夫或许会对你暗中相助,从轻发落,甚至会放你一条生路吧?”
照理说,确该如此。
关山月淡然道:“草民斗胆,莫老错了,草民本就不是海盗一夥,何求莫老暗中相助,从轻发落,或者放草民一条生路?”
莫怀古道:“老夫记得,跟海盗碰过面,帮过海盗大忙,海盗对你一直暗中照顾,你都已供认不讳。”
关山月道:“那只是指‘海威帮’的人,‘海威帮’不是海盗。”
莫怀古道:“那是你的说法,官府认定‘海威帮’是海盗,它就是海盗,到如今你还为海盗说话,当然也就是海盗一夥。”
关山月还待说。
莫怀古抬手拦住,道:“你不必再说了,说什么也没有用,老夫只是让你知道,老夫帮不了你的忙,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