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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瞻?”被唤的人以为自己幻听,急急跑出来看。
先看见的是小春桃打碎了花瓶都不知道,张着大嘴很激动地说不出话;小冬梅也有点失神,但很快恢复了镇静,看他出来,还向他恭敬施礼:“黄主子安,苏大人来了。”
这人便是黄庭坚。也就是之前小冬梅和小春桃讨论的人之一,而现在,两个传奇人物都站在两人面前,闪亮乘以二,当然让两个涉世未深的丫头惊慌失措,小鹿乱撞。
只一句,“和我去杭州吧。”苏轼就成功拐走了黄庭坚,气得赵顼饶是闻了喜爱的熏香,也仍旧大发雷霆。一纸黄书,比苏轼他们的马车来的都快:黄庭坚再次被贬,任国子监校书郎。
“唉,小气鬼,每次我出去玩都贬我的官。”黄庭坚望着已经快看不见的城墙,坐在马车里长吁短叹。
“哈哈,谁让他爱你入骨,不敢限你自由,却又想时时刻刻与你相伴呢。”别扭的赵顼啊,可怜的孩儿。
“呃,子瞻,那我是不是很坏?”说得小黄有点自责。
“当然不坏,你不记得他把沈绛推下悬崖的大仇了么?”苏轼怕黄庭坚反悔,立刻抛出杀手锏。果然小黄同学面色一变,悲戚不已,看得苏轼有点不忍。这孩子,一直以为是自己害得沈绛,久久不能释怀。
“不过我听说,杭州有人开了家书院,风格酷似沈绛,我们去看看?”这消息对谁来说都是大好,所以小黄立刻打起精神。
“真的么?那我们快点,快点去。”真是个急脾气的孩子啊,这么多年了,仍旧没变。
赵顼啊,你不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沈绛,想让我多煎熬几个月。那我也不告诉小黄这消息其实你告诉我的,让他多误解你几个月吧。哈哈。
苏轼和黄庭坚二人,一路南行,到了苏辙所在的陈州,准备小住几日休整一下,再去颍州拜会恩师欧阳修。
由于知道苏辙和苏轼的感情,黄庭坚只和他们吃了饭,便回房间去了,不打扰二人世界。
月光亮亮的,照得黄庭坚有点,只有一点,寂寞,有点想他,真的只有一点想,赵顼,那个坏蛋。
“哥,怎么刚回朝就去杭州了?”苏辙喝了酒,眼睛亮亮地问苏轼。
“还不是新法闹的,这赵顼,真是公私分明的可以。”苏轼看着弟弟,疼爱得很。
“哼,他那不是公私分明,而是假公济私,总想了法子不让你进京。”苏辙说得义愤填膺。看来还是对五年前的事念念不忘。
“辙儿,他也尊敬着沈绛,所以他那样做就算不是事出有因,也起码不会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无动于衷。没有人是天生的冷酷无情,更何况他从小跟随沈绛长大,更加不可能。你不要怨他了,沈绛,并没有死。”
“什么?”苏辙的反应比黄庭坚更大,“他在哪?你怎么知道的?过的好么?”苏辙几乎是贴在苏轼的身上,激动地揪着他的衣服。
“放松,还没有确定,不过看皇上那么得意洋洋,十之八九是真的。”
“赵顼说的?”苏辙很不相信。
“辙儿,他毕竟是皇帝,别这样。”虽然知道赵顼不会找他们麻烦,但朝中倒是有的是小人。不可不防。
“哥,我不是在做梦吧。”苏辙突然无力地把头贴到了苏轼胸膛上,摇摇晃晃。这个消息太让人不敢相信了,怕是个美好的梦,那样幸福却让人抓不住。
“不是的,不是梦。我们一起去杭州找他。好不好?”苏轼拍着弟弟的后背,安慰着他。抬头看着洁白的月光,好像沈绛温柔的笑容。
由于苏辙和黄庭坚都急切地想要见到沈绛,苏轼一行人第二天就出发去拜会欧阳修了。
欧阳修已经64岁了,因为王安石变法中的青苗法有异议,而使这变法推迟了许久,也许这世上只有欧阳修可以左右王安石了。
虽然后来新法还是执行了,欧阳修也躲到了颍州养老。
本来计划着在欧阳修那只住十天的,但是看到欧阳修气色不好,而且前途未卜,何时再见也不一定。他们觉得还是多住几天吧,反正既然开了书院,那一时半会沈绛也跑不了。
“悟此长太息,我生如飞蓬。
多忧发早白,不见六一公。”
果然,第二年五月欧阳修就与世长辞,这次真的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聚。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离开欧阳修家,又一次踏上通往杭州的征途。三人坐在乌蓬船里顺江而下,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番外三·公元1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