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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惨然笑道:“你防得住么?在这宫里,她是主我是奴,永远是她主动我被动,她处心积虑来找碴,我十次里避得了九次避不过那最后一次,光是这一次就能整得死去活来!”她想起混了其他药物的水精膏,那种折磨难以忘怀,用清水洗了上十遍也不见舒缓,至今一想起来,就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害怕再来一次。
临止踌躇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出宫的话吗?要不然,我就去求皇上,宽赦你出宫。”
“出宫,隐姓埋名一辈子,要不然就是一不小心等她来追杀?我不做乌龟,我不做这种缩头乌龟!”她尖利笑声击中临止心脏,临止脸色唰的变白,“临止,别再管我,求你别再管我!就当我从不认得你,我们不过是路人,最多也就是同一个宫里服侍人的奴才而已!你不必以我为念,我今后也不再麻烦到你!”
临止有些焦急,道:“就算我不阻止你,可你绝不是她的对手,你这样和她硬碰硬的来,死的是你,不会是她!纵然你成功挑拨方贤妃和云妃的关系,但方贤妃谨慎自保,断然不会如你所愿踩这淌浑水,你想和她联手,徒然白费心机。”
锦瑟刻薄地道:“你不是个男人,但也不是女人,懂得女人心理你不会比我多,你想得到的我未必不明白,大可不必为我操这份心。”
她又如那天晚上一样,每一句话都是刺伤他的自尊,使他体无完肤而怯于在她面前正颜,可是他的心虽痛得片片碎裂,犹自不肯退缩,苦笑道:“我懂了,你并无把握,所以你走漏消息给方贤妃,是让云妃从今起多一个隐在暗处的敌人,你指望贤妃忍耐多时一击而中。――而这却是安排在你失败之后暗藏的一着,你未动手,已先想着完败。”
锦瑟负气转过脸去:“嘿!这都是我的事情,你不赞成,何必问东问西,我倒疑你刺探机密转头邀功。”
临止道:“明知你在走上绝路,也教我不管你吗?我办不到。”
锦瑟哼了一声,嫌恶地甩开他的手:“谢了,你对我不闻不问那才是真的为我好!”
临止得不到切实的答案,只得走了,心想:“锦瑟这次出手,必然是不见鲜血不停手,而付出的必定是她性命的代价,我又怎能眼睁睁看她走向绝路?”当此时机最好是能把云罗和锦瑟分开,唯一途径就是锦瑟出宫,可是这也未必行得通,锦瑟出宫需要一个理由,他在皇帝面前虽是得力,也不就意味着一手通天,更何况皇帝十分多疑,上次把锦瑟调出莳慧宫他必然已经察觉到什么,如若有更进一步的请求,反而容易让皇帝生出戒备之心,倘然如此,则是自己亲手将锦瑟送上绝路了。
与其让皇帝对锦瑟起疑,倒不如让皇帝对云妃起疑。云妃装疯卖傻,知者渐众,皇帝未必便蒙在鼓里,这一层用以遮羞的假象撕开,逼得皇帝不能不过问,总也能使云妃暂时收敛。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女主不是圣人,她借用方贤妃的孩子来试探皇帝的底限,这是第一步,远非最后一步,要说她这样是和锦瑟、小柳等人一样,那也无可厚非,人走上复仇之路很难再以善良来衡量,一个人在复仇的过程中完全避开无辜的人和事,只怕是很难做到。成为英雄败为寇,事实上,人的一生通常是这样来衡量的。
064 罗绮生尘,负你千行泪
云罗按定腹部,眉头微蹙,大半个月以来,腹中这个孩子一反从前的安静若死,时常折腾,有时腹部的不安牵动心脏擂鼓般捶,云罗隐隐猜到大约是有些伤了胎气,可是尚无提前生养的迹象,算日子还差两个月呢。她虽偷偷看了无数医书,也不过是强记硬背了上百本药物病体的纸上理论,真要对症下药治病,那是做不到的,然而这腹中的异象,她由始至终缄默保密。香吟看了出来,忧虑道:“娘娘又难受了,可别由小及大,要不要传唤太医来看看?”
云罗眉间薄薄流出一层厌恶鄙薄,道:“我但有一日自主,决不让那些污浊不堪的男人们触摸到我的身体。”香吟听她说得凛冽,不由默然,云罗又道:“这个孩子,要来也是孽种,活着固然烦恼,死也不谓可惜。”
话虽这样说,哪有母亲不爱儿女?何况她的怀胎更比常人辛苦,血肉相连几个月,即使最初是讨厌的,这些时候下来也不能不生出感情。香吟欲言又止,云罗道:“你想说什么?”香吟嗫嚅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云罗看她神色,猜到七八分,断然摇头:“要是觉得不当讲的话,无需再提。”她阖目休息,心中苍茫遍是,香吟是从小跟着她的知心侍婢,但是渐渐就连香吟也觉得她报复皇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