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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演起来没压力,出镜率小,也不担心发生什么大事。
楚乔没演过农民工,到了片场看了两眼台词,在心里背了几遍,便有些跃跃欲试了。
结果等了一上午,下午快五点时才到他的戏,站在镜头前一看,谢尉正阴着脸看他。
楚乔对这个导演印象不好不坏,没太大感觉,只是过了上次那晚会,直觉不想跟对正面冲突。
谢尉脾气不好,烦到极点才会抽烟,他深吸了一口,烟雾中看不大清表情。
“谁给你找到我这儿的?”他淡淡的问。
楚乔不知他想说什么,实话实说:“肖哥。”
谢尉眯了眯眼,“嗯”了一声,“原来是星娱的金牌经纪。难怪。”
他这片儿连开机仪式都没有,主角名字也没公布,通常这种龙套角色都是从专门的演艺公司里挑,或者剧组里相熟的人随便介绍来。谢尉从看到楚乔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就在想,这个年轻人是想干什么?
随之态度也不好起来,“楚乔,你能演民工?你知道民工的动作形态?你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明显是刁难,一个连正脸都没有、两秒钟就过的角色需要揣摩什么心理活动。楚乔沉默下来,谢尉叼着烟冷笑看他。
然而过了半分钟,楚乔却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认真道:“不是卑微,也不是绝望。是希望。他们每走一步,每多搬一趟东西,就能得到多一份的钱,家里有妻子等他,或者未来接远方的父母一起来住。或者也并没有厌恶,搬运也是工作,如果有其他的技能,又何苦来做这个。既然做了,又有钱拿,怎么会低人一等?”
道理说得大家都懂,也没有很明确的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谢尉却神情一顿,随意道:“钱拿得少也幸福?辛苦一整天,背上勒出红痕,也能笑着说做的开心?”
楚乔目光有一瞬的晃动,最后仍旧摇头,“开心不开心,哪里是外人能明白的。世上也并不是人人都能穿着光鲜,月入上万。哪怕是一两千,也是每天一点一点挣到的,幸福什么的,或许并不是相反的。”
楚乔没接触过这类人,自小的家庭环境也不差,这个感受是他两年前还在透明期时,在地铁上遇到一个蹲在地上的农民工时得到的。
那个大哥浑身都是黑的,楚乔虽生活落魄,但毕竟是做演员这行的,衣着干净整洁是必要的,离目的地还很远,车上聊聊几人,两人便交谈起来。
出乎他想象的,这位大哥言谈开朗,说起工地上的事儿也总是跟家里的小女儿相连,眉宇间没有一丝的不甘的苦闷,满满的都是对生活的希冀和奋斗的激情。
社会上工作类型千万种,钱多钱少也差别太多。如果将这个当做快乐与否的标准,楚乔想,这怕是要郁闷一辈子了。
楚乔这话说完,谢尉也不说话了,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仿佛要透到他心里去。楚乔下意识的避开,最后想起很久以前徐伟的话,又默默的把头抬了起来,对上对面导演不善的目光。
谢尉一支烟抽完,扔在地上碾灭,再看他时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要开拍了,过去吧。”
楚乔如释重负,赶忙一身破烂的小跑过去。谢尉在他身后若有所思。
到真正开拍时,楚乔刚才答的那一些都没用上,总共就不到半分钟的戏份,拍起来也顺利的很。谢尉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个年轻人什么地方变化太大,让他一瞬间有种想让楚乔继续演下去的冲动。
大半年来,楚乔从王学义那里学到的第一条便是——用心对待每一个角色,哪怕只是匆匆掠过的一个镜头。
这是演员该有的操守,也是他今后想要成功而必须做到的一点。
敷衍和不重视都是大忌。这场戏里楚乔饰演的农民工只是在工地上跟女主角有过一次短暂的交谈,剪辑成片时,大概也就几秒钟。楚乔却谨记老师所教,认真的对待,将自己融入这个角色。
拍了三次才过的,第一次是女演员在工地上走过去时高跟鞋崴了脚,第二次是楚乔抬头时眼神讯息太多,有些抢镜头,最后一条两人才顺顺利利的通过。
从头至尾,加上谢尉跟他的谈话,也不过才一个小时。楚乔没有化妆,衣服是剧务随便他找的,脸上的灰也是现场从地上抹的。毕竟只是个小龙套,没人专门伺候他化妆穿衣。
等收拾干净时,谢尉竟然在门口等他。楚乔惊讶不已,“谢导……”
谢尉细长的眼看他,不加掩饰的从头看到尾,最后说:“你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