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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宾客。
朱丽和她母亲出现在宴会厅内,依旧是一身孝服。亮灰眼睛姑娘并不太习惯这种穷奢极欲的场合。
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央,弦乐队正在演奏施特劳斯的圆舞曲。宾客们翩翩起舞。男士的燕尾礼服与女士晚礼服交织成一幅黑与白的图画。
身穿制服、手端银制托盘的侍者在人群中川流不息,托盘中五彩缤纷的小糕点全都被盛在纸船里。
音乐节奏加快了:最后一支舞曲是《蓝色多瑙河》,一对对舞者飞快旋转着简直就成了散发着浓重香水味的黑白陀螺。
神采飞扬的市长趁舞会间歇的时候发表了演讲,他对他亲爱的枫丹白露市和友好的八重市结为姐妹城市一事表示由衷的高兴,并祝愿日法友谊地久天长。然后他介绍了重要人物:大企业家、杰出的大学教授、高级官员和军官、著名的艺术家,会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八重市市长也就不同文化交融这一主题发表了一小段讲话。
“我们两市人民天各一方,但都幸运地生活在安宁和谐的小城市中,风景秀丽、四季分明、人杰地灵。”
这番极具感染力的发言话音一落,便又响起一阵掌声。圆舞曲重又奏起。这次为了变变花样,客人们一致按照逆时针方向旋转。
朱丽和她母亲觉得很难融入这喧闹纷繁中,便带着阿希耶坐到了大厅一角的桌子边。
省长走了过来向她们打招呼。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高个子男人,金发,一双大大的眼睛在脸上占了相当多的地方。
“这位是警察局长马克西米里安·里纳尔,我曾经对你们提起过的,”省长介绍说,“他负责调查您丈夫的死因。您尽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他,他是我们最得力的干将。他还在枫丹白露警察学校担任教官。请相信他很快能调查出加斯东死亡的原因。”
那男子和朱丽及她母亲握了握手。
“很荣幸。”
“我也是。”
“很荣幸。”
然后他们就再没有别的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他们离开了母女俩。朱丽和她母亲远远地注视着晚会达到了高潮。
“能请您跳个舞吗,小姐?”一位日本青年走到朱丽面前鞠了一躬,拘谨地问道。
“不,谢谢。”她回答说。
那日本人对这粗暴的拒绝感到很吃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暗想按照法国礼节男士正式邀请女伴遭回绝的话该怎么办时,朱丽的母亲出来打圆场了:“请原谅我女儿。我们正在守孝。在法国,黑色是表示服丧的颜色。”
那青年知道自己并未失礼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为自己无意间犯了一个小错而感到尴尬。于是他又深深鞠了一躬:“请原谅我打扰了你们。在我们国家正好相反,白色才是表示服丧的颜色。”
省长想让晚会增添一些欢乐气氛,便对围在他身边的一小群宾客讲了一个笑话:
“从前有一个爱斯基摩人在冰上挖了一个洞,往钓钩上挂好鱼饵后扔进了洞里。他等啊等啊,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响得大地都为之震颤:‘这没有鱼。’爱斯基摩人吃了一惊,跑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又挖了一个洞,垂下钓钩,等着鱼儿上钓。那可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也没有鱼!’爱斯基摩人跑到更远的地方挖了第三个洞。那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没鱼吗?’爱斯基摩人环顺四周,但什么也没看见,他心里越来越害怕了,抬起头望着天空,说:‘谁在那说话?是上帝吗?’那响亮的声音带着回声说道:‘不是,我是溜冰场的老板……”’
有些人先笑了起来,夸赞这故事很有趣。然后那些稍晚一些才明白的人又爆发出第二阵笑声。
日本人使也自告奋勇给大家讲个故事。
“这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对夫妻,一天男的坐到了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面镜子,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因为他觉得好像在镜子里看到了他父亲的身影。他老婆注意到他老是在摆弄这东西,心里惴惴不安起来,怀疑那是一张小情人的照片。一天下午,她趁丈夫不在家时,决定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她要看一看丈夫到底在偷偷看谁的相片。她丈夫一回到家,她就醋劲大发地向他质问:‘抽屉里那张照片上又老又丑的母夜叉是谁?”’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其间也夹杂着一些出于礼貌而发出的笑声。然后那些迟一些才明白故事寓言的人笑了起来,最后传来的是那些经别人解释才理解的人发出的第三阵笑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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