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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萌被他吼住,想不到堂堂老板,身世如此凄凉,然而一想起刚才的屈辱,咽喉再度梗塞,一回身朝前冲去,冷不防脚下一打滑,身子失了平衡,直朝后面跌去。
程昊吓了一跳,扑上前搂着她吼叫:“旁边就数十丈的山谷,你是不是要活活吓死我才甘心?”
火气霎时低落,她双腿一软,攀着他半蹲在地“呜呜”痛哭。
手臂触及冰凉的小脸,怜惜泛滥成灾,双臂条件反射地收紧,要把她镶嵌进体内,时光从此凝定——她痛恨应展,而他也长久拥有了她。这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有点自私。
很想吻她,非常想,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小心翼翼地扶搂着她,听她唠唠叨叨地咒骂应展、咒骂天气、咒骂自己,以肢体无声述说心中的情意。
丁萌骂着骂着,却听得一颗心“怦怦”急跳,她抬头,眸子迷蒙如星,“你怎么了?”
眼见一张小脸红红亮亮,有若春日桃花,可爱到不行……程昊悄然深吸一口气,沙哑问:“怎么怎么了?”
她轻咬嘴唇,指了指他胸口。
“这儿怎么了?是否刚才搂一搂,发现这里十分安全?”别以为他老实,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不装傻才是笨蛋。
红晕迅速攀上她的小脸,“才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的反应令程昊愉快,捉着她的手臂慢慢转向自己,低低问:“那为什么脸红?”
她抬头,理直气壮,“那你呢,平白无事的胸口干吗‘怦怦’急跳?!”话音刚落,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问得真好,他笑眯着眼睛,“孤男寡女搂在一块,正常男人都会有些特别反应。”
小脸顿时火辣,快速唤醒仍在彷徨的心绪,她瞪大眼睛愣了一会,突然一把推开他“蹬蹬蹬”向山下跑去。
程昊一愣,急问:“怎么了?”
她头也不回。
他只得又叫:“毛毛雨还下着,何不先到亭子避会儿?”
丁萌急走如风,也不望他,只是朝后扬扬手,“不了!现在只想大吃大喝再睡到天昏地暗,反正被炒鱿鱼,从今以后不用再……”话未说完,突然一躬身子连打几个喷嚏。
他几步追上前,“逞强吧!报应立即来了!”
“报应个鬼!”她一脚踢飞一粒横卧在梯上的松子,沿着山梯大步而下,“从明天起我就是个无业游民,还是被老板砸杯子吼走的,老天爷若再多踩我一脚,才真是有眼无珠!”
“你仍然是我的助理,今天是明天是将来也是。”
“废话!他是正你是副,怎么着也比你强。”她扭头朝他扬扬下巴,“话虽然难听,但我没有说错吧?”
程昊不语。
“何况我又不是没饭吃,干吗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事情并没你想象中那么恶劣。”他顿了顿,淡淡说,“应展刚刚来电托我向你道歉。”
丁萌一愣,转身站定傻看着他走上前来。
“放心,绝对是真话。他那人偏激又固执,我和他读初一开始认识,此中我曾被他骂过十二次,揍过五次。奇怪的是,这十七次事件里,全都是他先向我道歉。而其中两次,还是我故意点燃导火线。”
“是吗,那自大狂真会向别人道歉?”她瞪大眼睛喃喃再问。
“看人品事不能只靠表面。”他微微一笑,越过她朝前慢慢走着,“曲高和寡,性格使然,一旦珍惜于心,便是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他信任的人。”
“然问题已经发生,伤害已经形成,无法回到当初模样。”她反驳。
“问题是你的确做错了事。”
她说不出话来。
“不过,如若倾倒咖啡在云映身上的是我,也会遭此辱骂,过后听多几声道歉罢了。”
她垂下的眼盖立即又撑了起来,“你也会被骂?”
圆亮得像两颗桂圆核的眸子令程昊更加愉悦,“是的,应展就是这么一个人,不会作奸,也非善类。总之躁动的性情必须自温柔如水的女子身上得到慰藉,换言之,他不大可能……”
“不太可能喜欢我嘛,早知道。”她转身,踩踏着陈旧的山梯缓步而下,“是我天真,把那晚在小巷子里的他定格脑内……然后凭空编织想象,企图捕捉爱情的翅膀。”
“既然一切释然,咱们快点下山吧,看你衣服都湿大半了。”
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下梯边的树枝,“想不下也不成了,脚软,肚饿,想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