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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旁的东西倒也没差,不知女官意下如何?”
什么意下如何?临光有些闷气,她想抬起眼,可努力半晌终究还是力颓,只好哑着嗓子回,“宫里头赏下来的……自然是极好的……”
恰殿外落进来一点光,层层叠叠余晖不尽,招摇着洒过她的脸。她觉着这光点也太过调皮了些,竟是落在她面上便不肯走,忍不住想要将头偏后一些,努力半晌,却只得一个徒劳无功的结局。
她有点慌,抬起眼皮子便见兰嬷嬷一张皱痕横生的脸,微微凑得近些,带着点熟悉的笑,“女官怎么不说话?”
还要说什么?她皱眉,有意无意地将手搭在案上,省怠支撑不住滑到地上去,“嬷嬷……嬷嬷想叫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兰嬷嬷一笑,自顾自再饮一口凉茶。
临光目光随着她动作落到那盏茶上,浆糊一样的脑袋实则已经有些晕,可她还是憋着一口气,“是吗……”眼皮子一翻,再也支撑不住,朝下便倒。
“砰——”
一盏茶落地,湿了她半幅袖角,破碎的瓷片掀起尘与土无数,在地上描出一个水印子。
兰嬷嬷不急不忙站起身,瞧地上片刻,“自来只有上头主子赐下来的,哪有叫人自己取的,真是呆气……”又抬头去看门前那缩头缩脑的值事婆子,“往前头去,回说万事俱备……”
那婆子应一声喏,也不支使旁人,提足出殿自然去了,临行还不忘掩上门,剩下一个浑然不知事态如何的小宫娥,吓得险些跪在地上哭。
“过来将这里收了,省怠脏了贵人的眼……”
那小宫娥身子一抖,老鼠见了猫一样就要退,可身子是僵的,退无可退只有个从命上前的份儿。
破碎的茶盏聚到一起收下去,残茶已无,自然不必再管,她缩着肩膀,不敢去看临光一副狼狈不堪模样。然则到底还是有良心,这人低眉一思索,快速拔下发后一支簪塞到无人可见之处。
☆、迷途转机
脑里是一场恼人的梦,可耳侧又是一台将演至高*潮的戏。
“吱呀”一声响,那掩着的殿门叫人自外打开,有人徐徐提足入内,穿红戴翠的“角儿”便粉墨登场。
不必有铜锣鼓声,也不必茶水看客,这殿内自然有人与她共台,甩一甩衣袖,迎上前去谄媚模样笑,“见过娘娘……”
娘娘?哪家的娘娘?是大娘娘还是小娘娘,是贵妃娘娘亦或王妃娘娘,又或者是两人都是?
临光脑内恰演到从前尚书府她跳墙逃家,命里不好,甫一出家门便遇上一个凶神,乍然听见这话时,只觉脑内一个惊雷,要将人脑壳子劈开。
她浑浑噩噩,颊面贴着冰凉青砖,脑子却不大清明,一忽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一忽又什么事都朝脑子里钻。
那“娘娘”瞧见她狼狈模样,当是皱着眉,连声音也带上点不平,“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兰嬷嬷上前一步,“嗒”一声,厚鞋底在青砖地上蹭出好大的响,闷闷传到她耳里,“不过多饮了两口凉茶,便成了这般模样,当是药力太烈,撑不住……”
“摔坏了脑壳摔花了脸可如何办?”这“娘娘”在叹气,好一副悲天悯人慈悲心肠,可用的法子却下作。
兰嬷嬷忙不迭要告罪,“是是,娘娘说的是……”顿一顿,仍旧为自己开脱,“可除却这法子,旁的却没什么济用的……”
“罢了,我懂……”这人上前一步来,话到嘴边将声音压下去,低声吩咐,“把人扶起来……”
这事当然不必要兰嬷嬷动手,自有畏首畏尾的小宫娥上前服其劳,拼出吃奶的力气将人扶起来,倒是可怜一身骨头尚未长成,要拿身躯当靠垫。
“瞧着倒真是好相貌……”那“娘娘”看了许久,终是下了这样一句判词,可还没完,不等话音落下去又要拧着眉恶狠狠再补上一句话,“真是只狐狸精,生得也妖气……”
临光死死闭着眼,她落地时面门朝下,虽是免了破相之苦,可舌尖磕到牙床,唇齿之间这时全都是铁锈味道,丝丝缕缕吊住她一点清明意识,迫她不至沉沦于梦境。
自然听了这话恍然便大悟。
她当是谁,原是那新晋的“娘娘”,从前魏侯府里时时日日常相见,这时入了宫闱倒是抛到了脑后。
她憋住一口气,听见那兰嬷嬷又同魏压芳说话,“娘娘天姿,自是这等小门小户里出身比不上的……”又是好一通恭维言语,听得人能够倒牙。
魏压芳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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