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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二狗儿……不,二丫头,起名儿!现在就取!叫什么好呢……”麦德成的手指头不断地扣动着桌子。麦晓东的心悬在了胸膛。人生可以重来,她也想换个名字,不叫‘麦晓东’啊!倒不是她对“麦晓东”这仨字有啥不满,怨念,只是想着有机会改头换面,还是从名字开始,最好新名字还是一些有艺术涵养,充满大家闺秀,温婉可人气质的:像麦郁芊啊,麦流苏,麦清涟啊神马神马的……
“大妮儿叫麦乐乐,要不,二狗儿……不,二妮儿就叫麦笑笑!”麦德成一声溢出喉咙,麦晓东的嘴角抽了几抽,神马麦笑笑,她还不如直接叫麦肉肉呢……
“笑笑……这名字好啊!听着就喜庆欢喜,招人待见……”
“是啊……是啊……”
眼看着他老爹的提议,受到了包括她老妈还有干妈在内的所有人的同意,麦晓东河东一狮吼:“不……我要叫麦晓东!坚决不叫麦笑笑!”誓死捍卫自个儿名字的清白。
“啪!”麦德成一巴掌呼在麦晓东头顶,这孩子真是长了狗胆了,认了干妈后,都敢跟自己叫板儿了!麦德成怒火中烧下,放言:“今儿你同意不同意,都得叫麦笑笑!”
麦德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但一旦发起脾气来就不是人!他那牛眼一瞪,把孙二娘都唬住了!父女对峙,场面顿时有几分冷凝。众人纷纷开始和稀泥,就连孙二娘也开了金口:“说‘麦笑笑’这名字不错啊!”规劝麦晓东就别跟她老爹扭了!从了吧!
我不卖笑!我不叫麦笑笑啊……麦晓东很想对众人嘶吼,但考虑到6岁的孩子是不能理解关于卖笑,卖肉跟捍卫名字清白的问题。在此种形式下,麦晓东为了让他老爹还有那泱泱众人改变注意,只好将最后的矜持也抛下了:从凳子上跳下来,坐在地上开始挤马尿,拽着领子,袖子,舍了小屁股蛋子,蹭着黄泥土地,开始撒泼打耍。一通折腾,眼泪没有掉下来几滴儿,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儿下,但那不要命式的嘶吼却实在是惊人又渗人,一声声“我要叫麦晓东……呜呜……我要叫麦晓东……呜呜呜……”
包括麦德成在内的众人可能实在是忍受不了麦晓东的毒音功了(绝对不可能是对这没事儿找事儿的娃儿表达同情),终于点头,答应了这孩子的嘶吼。
麦德成一松口,“爱叫啥,叫啥!”麦晓东破涕为笑,丝毫没有刚刚很丢人的自觉。也许是人生重来,多年的枷锁在汽车的撞击下彻底崩裂,麦晓东对新身份适应地很快,甚至比二十多年前的6岁小屁娃儿还像小屁娃儿。
故事的结局是:麦晓东以自己的眼泪和形象,捍卫了名字的清白。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改成名儿。三十年前叫麦晓东,三十年后,依旧还是麦晓东。
正文 河边偷衣
西村处于丘陵地带,没啥大山,大水,大景观。所以注定发展不成旅游业。生存环境并不优良,因此麦晓东对于童年时代的记忆同老几辈子的农民并无差别——一样的都是抬头蓝天白云,低头黄土猪粪。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也就是村头东边儿的那条可怜兮兮的小河。小河发源于上流的马沟村,在西村截留,算是一条内流河。不宽亦不长,南北两岸相距不过一米半左右,就这流域在见惯了水域的水乡人民眼里,不过是一条水沟沟而已。但在西村和马沟村的村民以及孩子们的眼里却是天堂一样珍贵的存在。
春旱的时候,两个村的村民因为引水灌溉这事儿还闹过不少矛盾。麦晓东印象里最狠的一次是83年,也就是这辈子算起的两年前。当时,因为春旱缺水缺得厉害,马沟村将河水从中间堆了土坝,硬性断流,造成西村根本没有水流下来。谁家麦子离了水也不能张啊!西村人自然不愿吃亏,于是,抄着家伙要毁马沟村的土坝,马沟村人怎会甘愿看着辛辛苦苦堆积的土坝被毁,当然最不愿意看见的是本来就不多的河水被西村人瓜分,一来二去,两个村子的村民就干起了仗,你一推搡,我一推桑,最后竟然上了锄头,见了刀子。当时的战绩是马沟村伤了5人,连同村主任在内。而,西村这边儿也伤了6个,最重的一个伤了腿,现在走路还陂着。马沟村跟西村人的世仇自此不可调解,甚至延续到孩子辈。其表现就是:马沟村的小孩儿跟西村的小孩儿但凡在小河边儿遇到,总是要吵上几句的,闹得厉害了,也是一场肉搏。别小看孩子的力量,孩子们耍起狠来,也是一匹狼。而,马天帅则是狼里的恶狼。当初,他在西村孩子群里的名气的建立就是通过在小河边儿挑了马沟村的现任老大——马沟村村主任家的老幺马三儿初步确立的。
小河边儿是非多,战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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