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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般智慧如海,最后还不是一瞑不视,与草木同腐么?薛秋谷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公孙元波,听说玉钩斜案系于你身上,这话可是当真?”
公孙元波模棱两可地笑一笑,道:“也许是的,但薛秋谷你如今还想破案立功么?”
薛秋谷道:“这也不算是奢望,对不对?”
公孙元波徐徐提起手中缅刀,精光射目。一股凌厉刀气涌去,使敌人有透不过气之感。
他的声音宛如在牙缝中进出来,道:“薛秋谷,你说得对或不对那无关重要,我公孙元波这一刀你若接得下来,咱们再谈不迟。”
薛秋谷虽是感到他刀势锐不可挡,但仍然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大声道:“接你一刀是小事情,那玉钩斜之谜,才是我薛某人念念不忘的。”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你错了,我公孙元波这一刀你若接得住,便是胜负已分,亦等如你破了玉钩斜案啦!”
薛秋谷更感兴趣,忙道:“你一刀就分胜负?这话怎说?”
公孙元波道:“我这几个月来,唯一的成就是能将全身功力尽聚于这一刀之上,是以我这一刀你接不住并不出奇。若是你接得住,我便成为你网中之鱼、瓮中之鳖了!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薛秋谷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玉钩斜案能不能破,关键是在你身上了?”
他仍然念念不忘玉钩斜案,因为他实在忘不了万贵妃亲自面告的诺言。她以柔美清晰的声音说:“谁要是破得玉钩斜案,取回内库失宝,当赐以裂主封侯、子孙世袭之赏,还有”她的声音忽然消失,浓艳的面上泛起醉人的媚笑,在那能说话般的眸子中,已表达出没有说出来的话。
薛秋谷还记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一阵,天啊!如果能跟这个当世尤物睡一觉,把皇帝的宠妃占为情妇,纵然只是一夜风流,却已不枉这一生了。
公孙元波那股骇人的刀气,使薛秋谷打个寒呼,不觉退了一步。
“这小子可没有瞎吹,这一刀果然是生死立判的绝艺,不过他能有多大的气候?”薛秋谷想,全身功力也运聚双掌上。只见他露在外面的两只手掌,由齐腕处起以迄指尖,陡然变为紫黑色。
公孙元波催动刀气,发出更强大凌厉的压力。他早就知道薛秋谷的“紫血玄风掌”独步武林,如今初试锋芒,果然不同凡响,刀势上非得再增加功力不可!
他的宝刀原式求变,脚下也不曾移动。但蕴备未发的三成内力,随着心念流注刀上,加入已经攻向敌人的气势中,源源涌出。
薛秋谷只支撑了一下,面色渐渐涨红。那公孙元波宝刀的压力越来越变得古怪,竟然是作漩涡式卷绕着他,以致除了冲激的力道之外,还有吸摄的力道。
因此薛秋谷不但要向前抗拒,还得分一部分力量定住身子,以免脚下移动,失去了重心。
这么一来他必须钉牢在地面,应付敌人冲击或扯拽的强大压力。
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二次被整得满面涨红,不但如此,过了一阵之后,这个本来相当漂亮的男人,面孔上的肌肉渐渐扭曲起来,五官也歪斜皱缩,变得丑陋难看之极。
当此全力相拼、生死立判的紧急关头,薛秋谷只求活命毫无杂念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女性的媚丽的面庞。
这张媚丽的面上泛起嘲晒的笑容,虽然仍是美丽动人,可是却令人发生疑问。
“为什么她要笑呢?她何故讥嘲我?难道我的忠心,我多少年来对他的奉献,还不能博得她的垂青么?唉!我明白了,她受尽天下男人奉承,已经不知多少智谋之士或是勇力冠世的人物为她付出了生命。人人都慷慨地这样做,所以在她看来,男人的牺牲奉献,已经不当一回事了。这个女人唯一要体贴奉待的是当今皇上,啊!万贵妃,她真是害人不浅”
他突然狂笑一声,紫黑色的双掌“呼”的一声拼力抵撞。
公孙元波的宝刀被掌力冲得微微向上翘起一点,可是他神色冷漠如故,全无变化。
任何人的垂死挣扎,必定强厉惊人,武林高手更是如此,所以不足为异。
薛秋谷耳边听到清晰的娇软语声,那不是万贵妃迷人的声音么?她好像在呼唤他的名字,但又好像在笑,荡人心魄地笑他满腔恨意暮然消失了,随着这情绪的变化,掌力也在无形中忽然减弱了几成。
公孙元波大喝一声,宝刀闪耀出强烈的伟芒。风扫电掣。
薛秋谷挥掌猛击,狂飙卷刮,却见刀光漩飞电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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