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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情长藏心里,寒光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直到铁蹄声近在眼前,他才猛然睁开眼,大喊一声,甩出手上的锁链。
奔在最前方的马匹便像是撞在厚厚的城墙上,狠狠倒飞出去,而剩下的人要么勒紧马缰,要么被飞来的奔马砸倒在地,一时间哀鸿遍野,甚是凄凉。而等他们回过神来,寒光早已经夺了一匹战马,一柄长枪,昂然地骑在马背上,浑身杀气腾腾,远远观之,如有一股狼烟之气从他身上熊熊升起,染红了长空。
长枪缓缓抬起,指着眼前的追兵。
寒光脸皮尽是不屑,张狂笑道:“来!与我战个痛快!”
眼前的追兵无人敢应他之战,直到最后,缓缓分成两列,一名男子骑照夜狮子白,朝他慢慢踱来。
寒光冷冷地看着对方的脸,那张与师父一模一样的脸。
而掠影亦看着他,手名剑水龙吟,淡淡道:“让开。”
寒光冷笑:“你且踏过我的尸体先。”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寒光犹如铁壁般镇守原地,为花艳骨与凤血歌争得一线生机,而掠影却凭他身份,四处布下天罗地网,花艳骨很快就发现不但官道被人封锁,而且四面八方都有禁卫追来,犹如狼群围猎般将她团团包围。
花艳骨几次突转,可都被他们逼了回来。
最后终被合围,禁卫们团成一圈,圈子中间,花艳骨孤零零地站着,试图用细小的身躯来守护身后的那架马车。
风不对,马蹄近,照夜狮子白出现在花艳骨的视线里。
掠影手提长剑,剑尖垂落殷红之血,白发在身后扬起如旗,他笔挺地坐在马背之上,抬起左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围在花艳骨身前的那片黑压压的禁卫便分开一个口子,供他策马而入。
花艳骨抬头看他,眼睛里全是绝望。
掠影缓缓朝她抬起一只手,大袖垂落如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色冷冽:“过来。”
花艳骨摇了摇头。
“过来我身边。”掠影仍旧抬着那只手,“或者跟他死在一起。”
花艳骨仍旧摇头。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掠影缓缓垂落那只手,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你却这般负我。”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花艳骨抬头看他,声音哽咽,“你只记得你为我做过什么,你怎么不记得你是如何害我的?”
“我说过。”掠影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没有以后!”花艳骨吼道。
过去的情分渐渐消耗殆尽,她虽为他情窦初开,可如今更多的却是恐惧,诚然他也的确爱慕着她,可是他的爱实在太过复杂,伴随而来的总是各种伤害、各种阴谋、各种血腥……花艳骨实在没法跟他过一辈子,因为她看不到两人的未来,她只看得到一片可怕的晦暗。
掠影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苦涩笑道“……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放手。”
他跃入马来,几步走到花艳骨身前,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喊道:“听令!目标前方马车——放火箭!”
“不!”花艳骨闻言肝胆俱裂,重重一拳推开掠影,然后转身冲进马车里。
“住手!”掠影连忙改口道。
可他说得太迟,人群中还是射出几支火箭,箭头落在乌篷马车上,很快便燃起一团火焰,那火焰烧得甚旺,很快便将整辆马车烧着,而拉车的黑马受惊,长嘶而起,拖着火焰马车慌不择路地奔腾起来,竟硬生生地把人群撕开一个口子。
追上马车的只有掠影,他施展轻功冲进车内,只见花艳骨蜷缩在风血歌身边,一边哭一边抱着他不撒手,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喊道:“你真的要跟他死在一起?”
花艳骨愣愣看他,半晌,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这样也好。”
掠影瞪大眼睛:“你!”
“我出身清寒,无父无母,偏又生得这副模样,若不是师父收养我,保护我,我不是被当地土豪抓去当小妾,便是被人卖进窑子里一点朱唇万人尝。”花艳骨匍匐在凤血歌身边,低声道,“没有师父,我也许早就死了。”
“以后我会保护你!”掠影想要将她扯入怀中,可花艳骨就像长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你是你,师父是师父。”火光照亮花艳骨的脸,她喃喃道,“师父不会骗我,师父不会伤害我,师父更不会强迫我……你总是在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