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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同阿因探讨过。
阿因说,“公主每次见了丰于公公就像是见到了娘家人,见到尔含姑姑却像是见到了婆家人。”
我觉得,我没有成过亲,这样的比方是有损我清誉的,极不成体统。
阿因便说,“那么,是喜鹊和乌鸦?”
我摇头,觉得这个比方又太夸张了些。
阿因蹙眉努力思考了许久,又小心问道,“如来和观音?”
如来和观音都整出来了。。。
我那时差点没被嘴里一口凉水呛死。
待我喘过气来时,终于一锤定音,“还是娘家人和婆家人吧。”
。。。真是,绑了个清誉和体统,连话都不好说了!我遂不太再想理会清誉这回事。
我觉得,娘家人和婆家人这个比喻,用来形容丰于公公和尔含姑姑的本质,算是一针见血的。
尔含姑姑回回过来,我没有一次不是战战兢兢的,心里忐忑,没个底。而其后发生的事情也足以证明,我的直觉是多么的靠谱——不是禁足,就是挨打,好一点的就是鸿门宴了。。。
而丰于公公,那。。。真真像是一道温柔的春光,平易近人,我都忍不住想要抬头挺胸地过去拥抱光明美好了。
这时,春光到了,我整个人霎时神清气爽,甚至连看下人都更有了些底气。
丰于公公走到我面前,对我行了礼,才温声道,“公主,皇上请您去未央宫。”
我摸不清阿爹这时找我过去是真找我有事呢还是故意解救我的。
须知,阿娘前脚才刚刚踏出宫门,他就立马无视她的禁足令,时间上这么敏感,就这么让我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句俗话——人走茶凉。
想到这里,我又浑身一个激灵,狠狠摇头。
呸,我这是什么乌鸦嘴!
我原本也是打算到我可以出门之日就过去看他的,这几天,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悔过(从这一点来说,这禁足还真是很有用,怪不得阿娘对它这么情有独钟。。。),但我自听了阿爹年少时候的悲情故事,再想起他时,就总是忍不住心疼。
到这时,我猛然回首,才发现,原来这几日,全被我用来悔过和心疼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对于去见阿爹,都是很积极的,那态度,和去长乐宫全不能相提并论。
哪知,待我巴巴地赶到未央宫时,却不得进去。
丰于公公领着我到时,有仆侍守在门口,见到我,忐忑地看了我一眼,又小声地附在丰于公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在说话时,还偷偷地瞟了我一眼,见我看他,又立刻瑟瑟移开目光,那小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为难。
丰于公公听完,便立刻对我行礼,“公主恕罪,太子和墨大人临时求见,皇上现在不得闲,奴才现在即刻送公主回宫。”
我听了,心中失落。我过来,是真想看看阿爹的。
我想了想,问,“我在这里等一下,可以吗?”
丰于公公为难,“公主,皇上大臣议事,时长时短,若是时间太长,公主必定久等,也。。。”丰于公公再对我拜了一拜,“公主恕罪,也是分皇上的心。”
我点点头,知道他说得有理,却就是不想动弹。
我忍了忍,没忍住,终是道,“我在这儿等一下吧,你们不要通报,我自己等太子哥哥和墨夷走了再进去。”
丰于公公欲言又止,终于点头,“那好吧。”想了一下,还甚为良善地安慰我,“既是临时求见,应用不了多长时间,公主便先稍候片刻吧。”
我点头。
哪知,丰于公公也有说话不靠谱的时候。我一直等到脚酸,太子哥哥和墨夷也没有出来。
丰于公公原是陪我站了一会儿,后来有个小太监来找他,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便又对我行礼,意思是让我自己等,他要去忙了。。。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春光也不是那么靠谱的。。。但是,我还是颇为识趣地点头。
丰于公公想了一下,又问,“奴才带公主去偏殿等候吧?”
我觉得我大抵是脚酸得已经不想再走来走去了,便摇头,“不用,我在这儿。。。晒会儿太阳。”
丰于公公于是就自己忙去了。
他一走,我便就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时是仲春了,今天的太阳还算好,挺明媚灿烂的,也不是特别晒。我坐在汉白玉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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