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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已经回房入睡。夜晚於我,都显得不再那麽孤独难熬。
而不似林远刚走的那两个晚上,我几乎都是睁著眼睛等待天明。
我不知道我和他现在还算不算是兄弟,但是我不能不感激上天,在我失去曾经最重要的爱人时,给我安排了这麽一个室友,让我好歹还有勇气继续撑下去。
大半个月後的一个周六晚上,我收到程雪发来的消息:“法国厂家派了负责人与工程师,预计周一早八点的班机抵达A市机场。”
那时我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研究电视体育频道播放的一场我看不懂的比赛,接到信息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小江与我周一早上去接机。
如我所料,小江在那边沈默地听完,言简意赅地跟我说了个“嗯”,就毫不留恋地挂断了电话。
“真是,对老板还这麽冷冰冰的。”我抱怨著,刚放下手机,旁边的迟暮已然出声:“法国的厂家?”
我点头肯定,他又问:“你的翻译可靠吗?要我陪你去不?”
我笑著推他一把:“呦?人才啊。你居然还会法语?”
於是他送给我一脸受了打击的表情:“许岸,大概也只有你不关心,我是从哪里回来的。”
“啊?”我惊讶,“原来你是去法国留学的?学什麽的?画画?服装设计?品酒?香水?造飞机?”
他黑著脸耐心地听我一个个问完,而後颇有些无语问苍天的味道:“是加拿大。”
“加拿大难道不是说英文的吗?”
於是他进入无言状态,果断地偏过了头,转向电视屏幕,开始与那些做出各种优美动作的运动员进行精神上的相知相惜。
大概是有了之前数次他发现和我存在过多代沟的经验,现在他已经习惯於在跟我沟通无能时放弃与我继续交流。
周一一大早,我哈欠连天地起床,刚到客厅,恰好见到某个一头大汗的家夥正拎著早点推门而入。
他显然是刚刚锻炼归来,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束,神采奕奕,意气风发,活力四射。
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他早起的能力。
见到我他扬起招牌式的笑容:“早。”
我果断地走向玄关,对著镜子打量了一下我脸上那因为睡眠不足沈淀而来的黑眼圈,和岁月带来的沧桑痕迹。
“我大概是真的老了。”我很严肃地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有吗?”他凑过来,表情相当无辜。
於是对比之下产生的挫败感,让我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这家夥比我还大上几个月份,可从镜子里看来,简直就像是我这麽个苍老的哥哥带著个精神焕发的稚嫩弟弟一般。
“一边去。”我没好气地推开他,“你起那麽早做什麽?啥公司这麽早就上班啊?”
说著我突然觉得有什麽不对。
好像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工作。
他笑了,颇有些感慨的味道:“许岸,你终於想起来问我这个了?”
我顿时哑然,坐到桌前开始对著他放下的餐点大快朵颐。
他也跟著坐过来,优雅地拿刀挑了一小块黄油,均匀地涂抹在面包片上:“学校。”
“什麽?”我本能地含著满嘴的食物抬头看他。
“我在C大任教。”
“你……?当老师?唔……”我一下就被自己给噎住了。
“怎麽,不像?”他倒是不以为意,斯斯文文地咬了口面包。
“你干吗不去你爹的企业?”我还处於震惊状态。
我实在没法把眼前这个看上去跟学生差不多的家夥和老师这个崇高的词连在一起,更何况印象中很久以前他就提过,他父亲培养他读商科,是为了将来让他进家族企业帮忙。
“因为,”他顿了顿,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曾经有人说过,商场的战争令人反感,里头的人都是一副势利的嘴脸,不如校园里的环境单纯。”
“哦?这话是谁说的?让你当金科玉律一样地遵守?”我笑著刺激他一下,“难不成是你家那位?真是,可惜了你的商业天赋啊。”
他一下闭了嘴,眼神复杂,明显有些吃瘪的表情。
也难怪他会这样。放弃自己的优势,煞费苦心地改变自己以求讨得他人的欢心,最终对方选择的对象,却偏偏还是与他无关。
就像我为了林远一样。
因为所谓的原则与喜好,其实也是因人而异的。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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