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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紧闭的梅容,千山不禁想到会不会就这样梅容再也不会醒来,然后一眨眼化成了一堆白骨,不由地便离开了座位俯下身附在梅容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影,我想永远留在你身旁,我喜欢你…你呢?你能听到吗…”
可梅容被困在了梦中,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不断地遇到形形□□的人,又不断地与那些人分道扬镳,而这许多的人当中有个十分特别的人,总是让他一眼便能看见,不论如何改变着相貌他却都清楚地知道是同一人,只要那人出现后便会想要靠近,却一旦走近刚触碰到的时候了那人便消失了,于是只好重新寻找。
一次又一次。
最后的那次,那张面孔变成了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人。
他看见千山站在河的对岸正远远地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对他说着什么,想过去时却发现并无桥梁。
那条河并不深,看似徒步亦可走到对岸,每靠近一步那声音便越清晰,却步步深陷泥中。
“阿影…”
……
“我想永远留在你身旁…”
……
“我喜欢你…”
……
“你呢…”
……
“你能听到吗…”
我听到了。
回到药王谷山前时,梳年便撩开帘子想对千山说到地儿了,却一眼看见千山紧紧地握着梅容的手失了神地坐着。
梳年见此暗道不好,连忙上前查看,却不想梅容竟已断了气。梳年小心翼翼地看向回过神来的千山,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听他十分平淡地说道:“我以为他至少会睁开眼一次……但是没有……”
梳年愣住,低下头不敢直视千山的眼睛。此时似乎说什么都无用,不论安慰抑或劝解,只要梅容活不过来便都是废话。
定雪看着不远处站在路中央的一老一小不得不停下马车,微微地有些惊讶。梳年察觉不妥撩开帘子往外望了出去,一眼便看见竟是槐襄与文衡。
槐襄看见梳年顿时来了精神喊了一句师父便向马车奔了过去。
梳年皱了皱眉头跳下马车摸了一把槐襄的头,不悦地看向文衡道:“有话说有屁放,有病下山找大夫。”
文衡看着梳年叹了一气,转而看向马车中的千山,道:“我有话想与顾公子单独说。”
梳年与定雪闻言对视了一眼,一时不知该让与否,良久梳年见千山并未回答便开口道:“我想他现在不太方便,也不想与你谈话。”
“若顾公子的确如此想,老夫也不会再阻挠。”
只是文衡说罢却仍旧站在路中央。
僵持许久,千山起身下了马车看着文衡轻轻道了句:“请。”
离了马车十分远后,文衡停下脚步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递给千山:“瓶中的药是给梅公子的,当年老夫无心的两句话先害你家破后令你无辜遭追杀,至今不得正名,此债也只得用此药还。”
千山伸手接过,抚着光滑的瓷瓶却沉默不语。
文衡见此摇头笑了笑,道:“莫非,你真的觉得此药梅公子已用不上了?”
千山闻言愣住,抬头疑惑地看着文衡道:“…什么意思?”
“梅公子的命数已到了尽头并不假,可你尚有十分长的一段时间。若你愿意将余生的生命与他共享,只须将瓶中药兑入你的血让梅公子服下便可,只要尚未化成白骨那便都救得回来,只是一旦你离世,梅公子便也会即刻毙命化为尘土,而且此药只能救他一命,原有的顽疾,却还得由你来医治了。”
文衡说罢朝着千山俯身深深一拜,又道:“吾罪孽深重,本想助世人跳脱苦海,反倒连累无数欠下无数债,其中又以你最为重,如今看似圆了你的心愿却又似是害了你…此处拜别,再无相见之日,祝君长安。”
千山诧异地看着文衡正说着话,容貌却陡然发生了变化。那是个十分年轻的姿态,甚至比他还要年轻几分,从皮肤的底处发出丝丝细微的光,然后整个人分崩离析瓦解。不过短短一瞬,偌大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连衣衫拐杖也不曾剩下。只余了一根紫檀木雕琢的簪子掉落在脚边,轻轻地滚了一圈沾上尘土。
千山俯身捡起那簪子拭去上面的灰尘,犹不能相信方才看到听到的一切,莫非是他因梅容死了而伤心过度生出这些臆想?可此时他手中又真真切切地握着一瓶药与一根簪子。
梅容……
真的还来得及吗……
梳年与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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