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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她不忍因她一人造成的罪孽,便主动上表请求远嫁。这个时候将军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投降东祺!”
穆澈变色道:“欧阳云和!”
柳欢宴笑道:“原来你听说过他的名字。”
穆澈道:“我研究过他所有的战例!我也听说他投降了东祺,怎奈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找不到其下落!”
柳欢宴道:“东祺怎肯真心用他,而欧阳云和亦怎肯真心为东祺所用,他投降过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颜妃。谁想到头来,依旧难以护得颜妃周全,眼睁睁看伊人死于火场,他心若死灰之余,出家为僧。”
换了一个人在听,听到这儿肯定明白柳欢宴所讲的这个欧阳云和,就是大相国寺的罗汉堂首座闻晦,但穆澈那日以后被柳欢宴就弄进了这个地牢,他完全不知还有闻晦此人,所以仍然是当故事一样津津有味在听,叹道:“一代名将,就此隐姓埋名,实在可惜!”
柳欢宴笑了一笑,这年轻美貌的宰相从来都是云淡风轻、把天下万事万物看得极淡那种态度,但这一笑之间,似有说不出的凄楚,他低声道:“因为一个女子,三国大战,牺牲将士不计其数,而连欧阳云和这样的名将巨星也中途殒落,定王殿下,是否也认为这位女子是红颜祸水、妖孽祸国呢?”
穆澈大声道:“战有罪,女无罪,这都是人心欲望沟壑难填,怎能怪罪于区区一名女子?”
柳欢宴又道:“那么定王殿下倒对她倒怀怜惜之情?”
穆澈犹豫道:“可是,听说她是西昌的奸细,而且媚乱后宫,心计歹毒……”
柳欢宴微笑道:“你错了,她失爱于君前,真正的罪名不是西昌奸细,亦不是狐媚妖颜,而是说她牵记旧情人,与欧阳将军暗中有私通往来。”
穆澈吃了一惊,道:“胡说八道!这是什么理由,她在深宫之中,就算、就算心里记挂着谁,恐怕也未必能做出何事来,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柳欢宴森然道:“连你一个听故事的人,都觉着这个理由荒谬无据,但在那时,恰恰坐证了她的罪名。承宗陛下因此暴怒,不愿听颜妃哪怕一词自辨,日间陛下方盛怒而去,夜晚云汲宫便遭逢大火,事后查的火因,是说颜妃□败露无颜以生,自焚而死。”
穆澈断然道:“不可能!这也太荒谬了,从所谓□到颜妃死,这一连串无以一个喘息时机,这当然是有人在幕后安排。父皇难道就一直没有怀疑过?”
柳欢宴淡淡地道:“连你局外之人都怀疑,他又怎么不怀疑?但是颜妃死都死了,不会复生,她在东祺,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既无势力又无靠山,陷害她的人,却是拥有无比强大的背景和势力,就算如皇帝陛下之尊,他也没有办法公然地处置那凶手,为颜妃正名、雪恨。”
穆澈心里一冷,期期然问道:“这个幕后之人是?”
柳欢宴冷笑道:“二十年来,她母仪天下,二十年来,承宗皇帝隐忍不发,只在暗中筹谋,二十年来,她所在的那个家族从炙手可热权倾天下,到了今日的全无势力伶仃只影。殿下,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这里,差不多就明白了,其实本文最纠结的地方,在于:
柳欢宴想,我母亲的深仇,怎能不报?
云罗想,你报你的仇,与我何尤?所以我要报还你。
也许有一天另一个人恨着云罗:你报你的仇,我亦何辜?
…………
我不知道是否看到这里,仍然是绝大多数人不肯原谅柳欢宴,但是我自己写了这一段,心里比较难受,总的来说,我喜欢我自己文里每一个人物,从主角到配角,我都喜欢,一个不讨厌,呵呵^…^
…………
至于谢盈尘和程颖田的过程,我觉得这个可以大家自由发挥,谢已经绝望了,程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至于柳,他有意无意在放水,出现这种事情,也是比较可以想象的了。
056 一椿心事,两眉尖
承宗皇帝在神京观后坡见到柳欢宴,他在桃花林下读书,风来花瓣簌簌地落了一身,让沉缅于醉酒多年的承宗为之疑幻疑真,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个烂漫春日,颜妃小憩于花林,樱花片片缀满锦衣,未知是人砌花,抑或花砌人?然而他见白衣少年站起身来,拂衣掸花,便觉韶光浓情似酒的日子似是只在弹指,时光轰轰然地从眼前奔涌而过,两张脸在光阴的过道里重叠起来,他干涸枯燥的眼里凝聚泪雾。
“舜华……舜华!”那个终年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