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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交通的急促哨声,她一慌,就在那道灼灼逼视的目光下坐回车子。
盖俊珩走过来帮她关车门,碰地一声响,她惊觉自己仍坐在后座。
后座就后座,他爱当司机就给他当司机;此刻,她已顾不得礼不礼貌那一套职场法则,反正她就是不会跟他坐在一起。
“你住哪里?”他发动车子,冷冷的声音问道。
“啊,前面有公车站牌,我去搭公车。”
“住哪里?”
她低下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往她住处方向驶去。
她这样算不算被挟持呢?一路上,她不是低头绞她的手指,就是无奈地张望车外马路,考虑着要拿出化妆包里的口红,在车窗上写下大大的SOS求救字母。
“需要去看医生吗?”男人的声音打断她卡通化的幻想。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她忙说:“我去买酸痛药布贴贴就好。”
“你脚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他的声音更冷了。“我不想将我的部下操刀受伤生病。”
“可是……是副总叫我跟在后面……”
“我是想让你更熟悉其他主管,但你不舒服就要讲,不要逞强。”
她被念得七荤八素,明明是他命令她,她也乖乖听话,他倒是回头责骂她?
“我没有逞强,我、我……”
她已不知该如何为自己挣个道理。打从重逢后,她就处于劣势地位,任他召唤、调动,再被迫当他的秘书,她从来就是不乐意也不情愿。
她是表达过没有意愿,但立刻被他强势否决。现在回想,若是她坚持留在会计处,或是去人事处据理力争,强烈表达她不愿意调动的心志,那么,是否这一个月来,她仍是在会计处过她太平清静的好日子?
甚至,她可以故意出错或不听话,让他不得不撤换她;可是她又不愿意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公司,避免造成笔电事业处的忙乱,二来是——她的确具备他所要求的能力。
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工作过,他对她的了解全部来自过去,有的是他本来就知道的,有的可能是他从报纸或产业新闻报导侧面了解的。
那些全是过去式了,他却不断地拿他所认知的她来要求她!
第3章(2)
车内静默无声,她的思绪已然澎湃。
“我想……”她开口说:“我过去会什么,不代表我现在仍然会,请你不要以过去的观点来要求我。”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提到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我要求太多?”
“工作上的要求我做得到,但有的要求不合理。”
“不合理你为什么不反对?”
她心头一突,他又将问题转回原点,归咎于她的沉默和……懦弱?
“你、你……你不让人有反对的机会……”
“你反对过吗?你争取过吗?你完整表达过你的意见吗?”
没有!她全身发寒,完全没有!
因为她怕他,眸中难以言喻的惶恐让她逆来顺受。
“当我问你的工作经历,你没有否认,也没说我讲的不对。即使你说谎,也行,毕竟你该考量自己的感觉,也要保护自己,我不能强迫你。”
那么说,是她自己傻傻地裁进他为她挖的坑了?
“我录用你当我的秘书,不为别的,只为你有一张出色的履历表,你的经验和能力完全符合我的需求。”
她履历表又没写出他所提及的工作经验!
她好懊恼当初怎么没有否认到底,说来说去,仍是她那莫名奇妙的恐惧作祟,让她怕到无话可说。
为何怕他?不敢说,不敢看,甚至不敢争取自己留在会计处的权利?
难道是一种补偿心里?
过去,是她不好,是她欠他,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一巴掌后的难看场面,在她甩出耳光的那一瞬间,她赢了,但她赢得很不痛快。
这些年来她几乎不愿意想到他,只因为一忆及他那受伤忿怒的眼神,她就心虚、害怕。
这个恐惧没人知道,她也藏得很好,直到一个活生生的盖俊珩再度出现在她的生命力。
若两人不共事,她远远地看着她也就罢了,偏偏他将她拉到他身边,对她发号施令,即便看不出他报仇的意图,但她怎能不延续那股积累多年的恐惧,任命又认分地认他奴役驱使呢?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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