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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噢”了一声,一种忍不住的失望忽然铺天盖地涌过来,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觉得被它一下子击溃了。我的眼睛很迅速的潮湿一下,又强行忍住。小伙子很诧异地看着我红红的眼圈,然后伸出手说,“来,起来吧,先生。”
我借助小伙子的手站了起来,由于坐得太久了,刚一站起来时,我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天晕地眩的感觉像是一记左勾拳猛的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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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汤匙(4)
出了酒店,我一个人两手空空在大街上晃悠。过去这一天干了些什么?我回想着,包被抢走,证件、手机全都丢失,兜里只剩三五百块钱,公司找不着我,恐怕都快急疯了。主要是碰上了林岚,可那真是林岚吗?我会不会认错?我仔仔细细想着见面的前前后后,要是在晚上光线不好时,碰上一陌生女人,说不定会因为兴奋看走了眼;可是大白天的,看那么熟悉的她却断然没有错误的理由。我心里叹息连连,真是世事难料,原来那么熟悉的妻子忽然一下子变成陌生人,就好像我动脉里的血一下子成为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这让我觉得真有天壤之别的难过。
一切静悄悄的,似乎什么都特别安详。
下了出租车,我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来之前,我在家好好洗了一个澡,然后去楼下的美发店理了发,接着上街买了一大把玫瑰,是鲜艳欲滴的红色,总共一百朵,让我整整抱满一怀。
我心情抑郁地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那座熟悉而凝重的大理石门矗立在那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万山公墓。
由于是上午,公墓中的人很少,进门之后,我抱着玫瑰,徒步穿过低矮而挺拔的松柏,又穿过窄长的草坪,慢慢来到一个墓碑之前。
墓碑不高,也就是一米左右,它也是由大理石砌成的。这里躺着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一个女人,我的妻子林岚。她在碑上的照片里像生前一样看着我,好像我仍然和她在一起一样。
我把玫瑰放在她的照片面前。风吹过来,我看着她,她无言地看着面前的鲜花,我在墓碑前蹲下身,伸出手指放在墓碑上,慢慢沿着拓出来的字轻轻划着。安息吧,碑上这三个简单却痛切的字是我写的。我的手指一笔一划地重复着,认认真真把它们写完,我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当我的手指触到那冰凉的大理石时,我的内心备感伤痛。
我走出公墓时,已浑然忘掉时间。但在我步行的某个时刻,在我某次抬起右脚还没有放下的时刻,确实听到了“叮”的一声响,那是一只汤匙碰到一只碗时的声音。我立刻停下来,仔细回味这种声音,它太意味深长了,简直令人百感交集。它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林岚回来了,她马上就要回到我的身边。
这就是我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我不能摔跟头,就是说不能从高处往低处飞速地与物体碰撞。当这种碰撞足够剧烈时,我有可能使我某个亲近的人复活。这种能力,并不是每次碰撞后都有,它的到来连我都不知道,它能使谁复活我也不清楚。
二十年前,我年少时的一个朋友得以重生。
这一回,据我的观察,是轮到了我的妻子林岚。
中午,我去找了冯关,他是我的发小,现任人民警察,当了个小官。他刚刚从现场回来,吃了午饭,正准备小憩一会儿,看见我来,就陪我到外面转转。我把事情向他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他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路,默默无语。
“怎么样?你相信吗?”我实在忍不住问。
冯关咧开嘴笑笑,他踢了脚下的一个石子说,“这让我怎么说呢,你说我能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我反问。
“你瞧,我这个工作啊,就是讲证据,”冯关慢条斯理地说,“你说的这些全都云山雾罩,一点也不合逻辑,更甭提证据了。”
我连连摇头说,“我觉得你干这个工作,让你变得疑心病特重,你现在连我都不相信了。”
“不是不相信你,”冯关拍拍我的肩膀说,“跟那些人打交道多了,我确实是凡事留个心眼,可我怎么能怀疑你呢?咱俩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鸟变的。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觉得此事蹊跷。”冯关说着挠挠头。
我点点头,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下。其实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挺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可是总得让人首先相信我吧,但我自己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