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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让姜邝学吹。
曲子悠悠,河水汤汤……
土埙低回,清波涟涟……
九侯陷入沉思,面临的凶险打破了往事的甜蜜。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仿佛陷入一片荆棘,不知如何才能走出险境。
费仲的目光如钩,停留在九侯脸上,阴沉地说:“侯爷,你应该懂得大王的脾气,只要大王想要的东西,谁也不敢隐匿!这份人情,你还是做了吧!”
九侯敷衍地说:“当然,当然……如果有苏国果真有此稀世珍宝,卑侯岂敢隐匿……待我派人即刻去查……”
费仲话语紧逼道:“侯爷不必再查,大王早已清清楚楚,并在有苏国得识芳容,又在都城大殿设宴款待!当务之急,侯爷要即刻动身,选定吉日,送妲己进宫伴驾!”
九侯早已坐卧不宁,支吾道:“好,也好,费大夫回朝复命,卑侯即刻动身……”
费仲却仰面大笑,说:“九侯想搪塞我吗?我要守在这里,为侯爷排忧解难哩!”
九侯愕然,问道:“费大夫此言何意啊?”
费仲板起面孔,冷冷地说:“侯爷果然老谋深算,处乱不惊啊!夷方国主狼子野心,欺凌大商,前几日犯我边境,掠我战马,杀我军士,是九侯没有耳闻,还是与东夷合谋呢?”
九侯大惊,没想到他的消息如此快捷,知道瞒不住,赶忙随机应变道:“东夷乃大商之敌邦,亦是我东鲁之心腹大患,除之未及,岂能为虎作伥?夷王犯境掠马,实属胆大妄为,我已派兵截杀,要夷方交出战马,并向大王请罪。只是双方相持不下,未得其果,所以未敢奏报朝廷,还请费大夫明察。”
费仲听九侯言辞凿凿,一时难辨真假,便耸耸肩膀,大模大样地说:“九侯呀,我也是大王身边的近臣,若不是看在你是王室至亲的分上,何苦与你多费口舌?既然是奉王命而来,我就权且姑妄听之,姑妄信之,下面的事看你如何去办!”接着,他打了个哈欠,又说:“千里迢迢,为大王办差,屁股都让车马颠酥了。侯爷也该安顿个地方,让我歇歇脚吧?”
九侯怀中好似搂个刺猬,扔不掉,也推不开,意识到大难临头,难逃此劫,慌忙打发侍从恭恭敬敬把费仲送到馆驿,又慌忙赶到内室,安排他设想的诸般事宜。
他首先是召来姜邝,郑重交代:“纣王下令广选美女,其实想抢妲己入宫,让我做个人情,不过是想蒙蔽天下人的眼睛。老夫纵是被他千刀万剐,也不能让他毒计得逞!姜邝,你我今天连夜动身,飞马直奔有苏国,向你的岳丈有苏王爷讲明情由,履行婚约,与妲己公主速速成婚。然后你就留在有苏国,不管东鲁城倒屋塌,血流成河,你也不要回来!”
姜邝知道情势危急,也知道父侯下了以死抗命的决心,但他毕竟是七尺男儿,堂堂的东鲁掌门公子,岂能在国难当头的时候弃年迈的父母而不顾,岂能在山河破碎的时候弃家国百姓而不顾,反倒只身逃命呢?他匍匐于地,长跪不起,慷慨激昂地说:
“父侯在上,孩儿此时此刻断不从命!成亲事小,家国事大,大难临头,孩儿宁可站着受死,不愿跪着偷生!纵然东鲁难敌强顽,也要用血肉之躯拼死一搏,溅三尺热血让商王胆战心寒!”
九侯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东鲁乃百姓之东鲁,非九侯之东鲁。东鲁遭难,九侯无能,我一人去死足矣,何故要累及百姓生灵涂炭,丧家灭种?难道不怕祖宗责骂,天神共怒吗?我让你去生,也是为东鲁而生,哪怕东鲁只剩下一粒种子,也要生根繁衍,蓊郁成林,支撑一片晴天朗日,报仇复国,重振东鲁!姜邝,此时此刻,去死容易,活下去难哪!”
姜邝热泪涟涟,不敢争辩。
姜夫人和侍女帮着给姜邝收拾行装,特意将两套鲜红的袍子、裙子叠好,还把两朵大红绸花装起包好,一边叮咛儿子:
“定了亲的男人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肚里吞得下江河,脊梁扛得起大山!儿呀,到了有苏国,你要把那里当成家,对岳丈要孝顺,对妻子要知道心疼!记住你爹的话,东鲁的大业就靠你支撑�了……”�
姜邝艰难地忍住泪水,说:“娘,等到东鲁太平了,儿一定带着妲己回来看你……”
姜夫人咬住牙关,不让悲痛流泻出来,强作笑颜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俺那儿媳妇一定是美若天仙的俊女子!你对她说,娘惦着她,总有一天,娘会见到她的……”
姜邝摸出揣在身上的五彩土埙,说:“娘,妲己会吹埙,会弹琴,我让她吹奏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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