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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要是有个地缝儿让我钻进去算了!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点穴的东西——我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开始不安起来,特别是……那根簪子还留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分外的触目惊心。
张义随手抛了刀,将手臂上的簪子缓缓拔出来:“你说,这笔账又该让你怎么还?”
笑,这人居然还有笑得出来。我不争气地直盯着他臂上渐渐往外渗的鲜血,虽然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可是还是很明显能够看得血浸湿了的痕迹。他是石头做的,不会痛么?还是因为受伤受的太多,早已麻木了痛楚的滋味。
一时间我只觉得眼中又酸又涩,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喂,受伤流血的人是我,你干嘛哭?刚才见你扎我一下的时候可是勇敢泼辣得很呢,有点……那个人的模样……”我心中一动,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然而我却没心思回嘴,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发现自己真的哭了……我,哭了么?我又为什么哭?
“我又没说要还你一簪子,哭个什么!虽然我这个人比较记仇,但以你目前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别说我不敢扎你了,你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我还得护着你好好活着,要不我这生意可就赔大了……”他唇边的笑意依然不减,似乎很乐意见我伤心内疚犯傻的样子。可我偏就是忍不住只是盯着他的伤口,心中钝钝的痛。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理会那伤口,故意想让我难过!
我低头掀了内裙的一角,想扯下来替他包扎,可撕了几下都没撕动。我有些疑惑,原来看电视里面演的,女主角不都是可以轻易就撕下自己的裙摆替人包扎伤口么,怎么到我这里就变了?
耳畔传来张义低低的笑声,我脸嗖的就红了。我不甘心地瞪回去,却见笑意自他眸中缓缓荡漾开去,让他整个人都不复以往的阴沉,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竟显得极是风流俊朗——第一次发现这人神态一旦不猥琐了,长得还真是不错。
只可惜见了朱离与水清扬,我对帅哥颇是免疫,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出丑。他却不多说,只是笑笑指指我的衣襟。我低头,见左侧衣襟处别了条手帕,脸继续红了下去。
谁说包扎伤口一定要用裙摆,真是被电视剧荼毒不浅!我抽了手帕递给他,可转念一想,他一只手也没法包扎。于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我替他隔着衣服草草裹在伤口处。
正想着那簪子毕竟不干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回头怎么给他消毒的问题,却忽然听得张义在我耳畔笑道:“这么敷衍啊,你给朱离处理伤口的时候可比这个细心得多。”
我心中一紧,手想也没想就狠狠捏在他的伤口处。这个混蛋永远能挑得中我心中最痛最深的疤痕,然后出奇不意地再捅上一刀。但偏偏这疤痕就永远摆在那里无法愈合,所以每回他捅上时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盯着他冷笑:“你凭什么跟他比?朱离是我的夫君,你不过是我的奸夫……”
逢敌手
我盯着那血在瞬间渗出浸透了浅绿色的帕子,只是退了半步盯着他咬牙一字一字道:“你凭什么跟他比?朱离是我的夫君,你不过是我的奸夫……”
这话出口时,我的心也狠狠痛了一下,但我相信有人会更不舒服。
果然,不知道是我刚刚在他伤口上狠狠捏了一下,还是因为我的话里的挑畔,他似是面色微白,沉默了下却忽然点头笑道:“好好好,比初见你时长进不少,也能下得去手狠心伤人了……这样才好……会伤别人,自己才能不那么受伤……”
话说到最后,却渐渐低了下去。我怔了怔,细细啄磨的他话,只觉得心更痛了几分。他却忽然转了身淡淡道:“阿呼尔,上车,继续赶路吧。”
那名唤阿呼尔的车夫一直冷眼看着那十来个几乎在鬼门关转了一眼回来的人,闻言道:“爷,那他们……”
但还没来得及听张义回答,却听那些人突然面色惊恐地低叫着:“阿呼尔,是西辽人……他们是……西辽人……”
“对,是西辽狗,杀了他们……”
“在他们刀下,咱们哪有还有活路,上!”
说罢有几个人几欲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上来,阿呼尔忽然手中长鞭一甩,啪啪两声,其中二个人便应声而倒,他长鞭当胸而立,冷笑道:“我们爷都说放过你们了,还有不怕死的就冲过来试试……”
“你……”
我望着爬在地上呻吟的那两个人,心中跟着一痛,但话还没说完,却听张义笑道:“阿呼尔,走吧!世子夫人难得求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