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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不在,你打他手机吧!”小孩子很有礼貌,看来表舅教育的不错。
“哦,弟弟真乖,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你能告诉我么?”
小孩子的确很懂事,也很聪明,他竟然能够准确把表舅的三个手机号码都记得一清二楚。
按照小孩给我的号码,我拨通第一个,忙音。第二个,还是忙音。第三个倒不是忙音,“对不起,我现在有事不能接听你的电话,有事请在‘嘟’声后留言,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一年前表舅送那一半钱过来的时候,放下钱便急匆匆的转身出了房门,就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我听到门外传来他的声音,“小璞呀,舅舅实在是太忙了。”
看来表舅的忙一直延伸到了现在。我连续拨了好几遍,电话里的反应都没有怎么改变。于是就编好一条信息:舅好,我璞,需用钱。然后给那三个号码一个发了一遍。我没敢把字弄太多,怕他忙不过来来不及看。
在电话前爬着,保持半睡半醒的状态呆了一天,却没发现它传来响声,看来它是不介意我这样的状态了。哎,午夜的钟声敲过去,却依旧不敢把眼睛闭的太狠,怕电话响了我却睡的太死。
不过,事实证明我多虑了,三天里电话就响过一次,通知交电话费的。
知道是等不到了。突然就想起了妈妈曾经说的一句话:人生下来的时候是一穷二白的,连一根毛发都没有,但是死的时候却能带走一身不错的衣裳,这已经赚了!这话好像就是在表舅开第一个分店的时候说的吧。似乎是父母并不介意表舅的分店继续开下去。
既然他们都不介意,那我还介意什么呢?
后面几天我就一直整理着家里的东西。父母走后,我把能搬的全搬进了这套老房子里。本来想着收拾的,但是接着就收到了姐姐得病的消息,后来安顿好姐姐直接回到了老家的学校补习高三。所以家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还没有分类整理过,其实主要的也都是父母的一些东西。
父母是赶上79年的那一批知识分子。他们那一代的知识分子都特苦,但比起更多的受苦的人他们又是幸运的。当然他们的幸运与他们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瞧瞧这两大纸箱的书就能看出。
父母都是医生,所以箱子里的大多都是医学类的书籍,对于这些我是看不懂的,于是全部选出来放在了书架下面的柜子里。剩下的文学名著占了多数,然后是一些杂志之类的。粗略的分了一下类,然后全部摆在了书架上,等有时间的时候再看吧。
我只是抱了两个厚厚的日记本进了客厅,因为两个日记本上分别写有我和姐姐的名字。
我先翻看了写有姐姐名字的那个日记本。是爸爸的字迹,第一页竟然是姐姐出生的那一天。只见爸爸用工整的小楷写到:
今天是我女儿出生的日子。看着濮雨(作者按:妈妈的名字)辛苦的样子,我着实很心痛,如果我能替她承受那痛苦该有多好呀!可是我不能,我能做的就只是加倍的爱她、疼她、、、、、、、我替女儿取了名字叫吴钰,用了濮雨名字中的“雨”字的谐音,本来想用“濮”字的谐音,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字留给将来的儿子吧,我预感我们的下一个孩子会是儿子、、、、、、
往后翻,发现这个日记本其实就是姐姐的成长史,每一周一篇日记,全是爸爸用工整的小楷写下来的。我一页一页的看,一直看到最后一页,我才发现在父母的心中姐姐是那么听话而且也是那么优秀。
不用说,另一本日记一定就是我的成长史了。拿起那个日记本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而且抖的很厉害。我竟然不敢去翻开第一页,姐姐的优秀麻木了我的所有神经,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我不敢去挑战我的极限,我怕一翻开那已经有些发黄的纸业就会闻到一种厌恶、一种舍弃、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咸涩泪水。
可我还是翻开了:
今天是1987年9月25日,还是这间产房,我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等待我的儿子的降生。我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传统男人,我一样爱我的女儿,可是内心底我却更加的期待这个儿子。哎!可能不“重男轻女”只是我自己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吧,毕竟生存在儒家文化浸淫五千年的华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抛却那种“男尊女卑”的心理呢?我一样的渴望儿子,因为儿子将来是会成长为一个男人,拥有结实的胸膛,有一颗睥睨天下的雄心、、、、、、早在钰儿降生的时候我就为我的儿子取好了名字——吴璞。呵呵,“璞玉”,我的儿女,希望他们能够如璞玉一样纯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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