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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北京腔。其实我很不明白,放着好好的首都人民不做干嘛跑来四川呀?好多次都想问,但是没敢开口,怕问了牵出他老人家的什么伤心事,给来一句:你丫傻逼呀!我从不干让自己找缝隙钻的事。
“唉,看我姐来了。”虽然我极不喜欢他那一身的肥膘和那含盐量极高的汗水,可还是应了一声。因为这小老头其实算得上一个热心肠的人。记得刚从杭州把姐接回来送到这家医院的时候,他没少帮我的忙。当然,作为回报我也会时常陪他下几盘棋。
“你姐有你这麽个弟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呀!”他顺手丢过来一个长相平庸的苹果。
“啥时候有空,再来陪钟大爷杀一盘。”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五官全都凑到了一起,仿佛要彼此亲吻一样。
“哎,好的,有时间我就过来。”我一边应着一边加快脚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老小子对象棋有一种特别的偏爱,甚至到了痴狂的地步。可偏偏棋艺差到了极点,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让他军马炮赢起来都跟玩似的。除了象棋他似乎就是爱好神侃,上天下地,只要是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都能够变成他嘴里的文字。他的这两个爱好,我已经领教多次,深谙其中滋味。所以通常我都是能躲则躲。但这绝对不表示我没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只因为我还想茁壮成长。
门卫室往前一百米,就可以算是安全地带了,不用担心再受到那小老头的能量波及。
这里是主诊楼,穿过主诊楼有一片花园,是病人们散步的地方。这个时间段刚好是病人们出来的时间,他们三三俩俩的在花园里做着各种奇怪的事情。当然奇怪那是在外人眼里的,作为这里的居民,他们自身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像假山前的那个女人,我每次来的时候她都在那里眺望,她说那是证券中心的大门。还有花园中间的那个年轻女孩,见人就会央求“叔叔,载我一程吧,还有五分钟我就进不了考场了”、、、、、、无疑,会住在这里的都是精神上受过刺激的,我们说他们得了精神病。但其实作为他们自己,只认为自己正沉浸在某种梦想的追逐之中。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解脱,远离现实,活在自己筑建的乌托邦里。只不过因为现实容不下他们,所以将他们驱赶到了这一块区域里。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有着这样的一块区域,圈着这些在被现实遗弃的人们。
目光在花园里扫了一遍,没有看到姐姐的身影。她还是不愿意出来。看来还得去病房,虽然我极不情愿踏进那五平方米。
精神康复科就在花园的后面,四层楼的小筑,姐姐住在204。
从杭州接她回来以后,她就一直住在那个小屋子里,吃喝拉撒。一年里离开的时间可以用小时来计算,而且绝对不超过三位数。
上楼的时候刚好遇见姐姐的主治医师从姐姐的房间出来,一个瘦弱的四十岁女人,一袭白大褂像是罩在一根晾衣杆上,瘦的有些过分。
她手里拿着一些医疗用具,看来是刚刚给姐姐做完检查。我忙上前打招呼,顺便打听一下姐姐的病情。
似乎做医生的都不健谈,眼前的这个女医生也一样。虽然她尽量的把声音放的舒缓,可我依旧感觉不到那里面的情绪,或许是与病魔打交道太多的缘故,因为需要太多的果断,所以流失了一些婉转。当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便要抛却正常的七情六欲。
和她的谈话只维持了五分钟,因为实在不习惯她那种干瘪的语调。整个谈话过程我基本上没有插话,只是在她说完姐姐的情况以后送上一声“谢谢”,就逃也似的进了姐姐的房门。
按她的话说,姐姐的情况还算是正常,虽然没有什么起色。其实我有点不明白她所说的这种“还算是正常”和“没有什么起色”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貌似她的意思是说姐姐依旧维持在病态上,所以“还算是正常”。如果是这样,那么“没有什么起色”就好理解的多了。但是如果反过来,既然都“没有什么起色”,那正常又怎么理解?后一种似乎是理解不通的,看来只能按第一种去理解了。
所有的病房似乎都是一样的,白墙、白被子、白床单、、、、、、反正只要是有色彩的基本上都是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去安排,但是好像传统就是这样。因为有现代医生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就连医生的装束也变成了白大褂,于是就有了“白衣天使”的说法。似乎这并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有点三八了。
姐姐依旧坐在靠窗那一边的床上,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她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听见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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