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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换碗,所以有两只碗。我们最初去赌的那些天,最多只是个学徒,但是大小二这个少年王却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不同凡响的一面,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他近乎全部的赌资扔上去并且一定会赢,这就使他满载而归,一开始人们总是表扬他,认为他有头脑,有胆子,有勇气,但后来才发现当他真的把那些毛票装进口袋,鼓鼓的,带出房子时,人们才意识到其实是孩子真的带走了一些钱。
在我们还是一个赌桌上的学徒的时候,大小二就赢了不少钱,因为和我们赌的都是一些孩子,间或也有大人,但数目都不大,所以尽管赢,数目不至于太大。后来大小二是在丁冒德的鼓励下才决定不去以前我们经常出没的叶家赌,因为叶家的房头很大,小孩们很多,但总之说来,都是散兵游勇,没有多少真金白银,赢也赢不了多少。我们从叶家撤走,还是让叶家很不高兴,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因为不仅是我们一些三线厂的孩子晚上不在叶家赌博,甚至带走大忠和运这些本村或邻村的孩子,叶家尽管做了挽留,但是丁冒德却非常坚定,他鼓励大小二和我们一起到宋老七家去赌博。。 最好的txt下载网
赌博陶醉风(2)
青龙嘴、吴家老院包括从东河口一带丰乐河的重要支流几乎都成了干涸的小沟,在丰乐河北岸,除了榆月店秧塘庄这些村之外,过了那条通向南官亭的公路以北,曾经有一座倒虹吸,那是在阶儿岭以西那些村民为了种田以取水的生命线,可是在这个春天之后不久,就再也不能吸上来一滴水。这些令人沮丧的消息全部汇聚到秧塘庄和刘庄一带,因为这一带是丰乐河向北岸抽水的最好地点,那时不断有村民从阶儿岭和吴家老院下来,查看丰乐河的水情,想缓解北岸从山坡到丘陵地带那种越来越难对付的干旱。起初刘庄和秧塘庄的人都不很在意,他们都住在河边,住在河边就意味着近水楼台,只是费一点点功夫就可以解决这些河滩或者这些上山冲里的田地用水,然而,进入夏天不久,丰乐河已经快要干涸了,只有那些平时不太注意的沿着竹林的水潭似乎还有一些深蓝的水。
宋老七家的赌博不但没有中止,而且更加的疯狂,越是缺水越是干旱越是没有希望,人们说不定把更多的指望寄托在赌博上,总希望那个倒霉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一个孩子,像大小二这样的孩子还指望赌桌上赢钱的话,难度就可想而知。宋老七只管开赌,却并不善于经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从这些来赌博的人中筹了钱,但是他的家是充分自由的,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他那做了国民党军的父亲因为粉碎“四人帮”以后,重新落实了政策,不再受到之前那种严厉的追究,便住到了宋家那套属于他的祖屋里,宋老七便更加自由了,这个抽烟抽得很厉害的光棍在名分上有了一个儿子,就是那个超计划生育的刘宜村的儿子,他总是笑呵呵,热情地招待每个来赌博的人,但是大旱境地不同于以往,恶劣的天气最终还是会驱散那些赌瘾很重的男人。丁冒德比我们更早的觉察到来赌博的人数量少了,而且赌资也不像之前那么大了,即使你熬一夜也只能赢很少的钱。我们在赌钱的时候最害怕碰到学校的老师,但他们大多数也会赌,在这个时候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溜。
那天我和大小二也在场,赌到九点钟的时候,麻灯还呼呼作响,突然刘庄来了几个壮男子,他们堵住了宋老七家的门,手里还拿着木棍,嘴里吆喝着,他们是在警告那些下河嘴庄的人。在我印象中,刘庄的人都很有涵养,他们村庄有好几个老人会写一手好毛笔字,那也是我母亲在出嫁之前所居住的村庄,刘家的人没有去动手,只给了下河嘴村的人一句话,至少有两三个下河嘴村的人迅速逃出了秧塘庄,过三月潭绕荷叶地,向南插,翻过了山坡,回到了下河嘴之后,大概在10点钟的时候,许多下河嘴村庄的人举起火把从三月潭那边吆喝着赶过来。
那时赌博已经散了,我们站在秧塘庄新开的方塘的坝子上,看着刘庄的人也点起了火把,拿起了家伙,成群结队的向着三月潭那边几个村共用的菜地赶过去,我们没有拿火把,也没有带东西,夹在刘庄后面跟着的少数秧塘庄的人一起到了三月潭。在那个砌着青石条的在本地十分著名的水井边,我看到两边的人对峙着,双方的族长都没有来,也没来生产队队长,但很快我们听出他们真的不是赌博的事情,而是关于取水的事情,刘庄的人为了保住他们的耕地在下河嘴的东面迅速驻起了一条水坝,因为只有驻坝减少往下的流量,才能在上河嘴的弯处形成一个深坑,这样抽水机才能够上水,把水提上去。如果不把这个坝子打开,下河嘴的人就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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