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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便欲站起来,谁知他连日奔波辛劳,这一夜又心情激荡,连杀六人,早已经使得精疲力竭,却怎麽也站不起身,罗新城便伸手相扶,四目相对,罗新城摇了摇头,轻声道:“傻子!”
四郎脸上要笑,眼里却要流出泪来,罗新城扶他坐下,看他满头满脸的汗水血污,发吉也散了,乱纷纷的,额角上刺个囚字,笑道:“这般打扮,到比平时还有趣得紧。”
一语未了,泪也忍不住,忙回头抹了道:“你杀了这般多人,因何不逃命去,却往这里来?”四郎握住他手道:“不来与你分说明白,我便是死也不甘心,不与你陪个不是,燕四在那世里也不得安生……”略停一停,伸手去拉他衣襟,罗新城不明他意低喝道:“你做甚?”
四郎道:“我看看你伤处,叫我日夜悬心。”罗新城一怔慢慢放开手,四郎拉开他胸前衣衫,却前心窝处一个刀尖印记,才长出些粉色的新肉,轻轻用手抚摸道:“你……受罪了……”一语没完,泪水便扑地流下来,罗新城伸手与他擦了,将他拉起来,扶他椅上坐了,道:“你犯下这滔天血案,要连夜出城去才好。”
一面说一面打水过来,给他擦洗,四郎道:“逃什麽,你不生我气,我便再无挂碍,天一明便自去投案,或杀或剐,没半分怨恨。”
罗新城将手里帕子往盆里一扔道:“胡说,你要死,便不要来见我,来见我再去死,你想让我也死吗?”
四郎低下头来,满脸愧色道:“可我……那般冤枉你……你说得对我便是个蠢人……”罗新城便看著他道:“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他本是个天下心机最深的人,却也是我……是,四郎,我不需瞒你,我三月前就知你娘子在何处,却只是不肯与你讲,我是有些私心,只怕你……只怕你知道了,是我信你不过,他说得对,若是我对你没有疑心,一早告诉你娘子下落,他计策再好十倍,却也难叫你我上当……”
四郎听他说得真挚,心里一时热血沸腾,一把抱住,亲在他面上,罗新城便推开他道:“你把身上血衣换了,我替你装束了,趁天色末明,赶紧出城,寻生路去吧,你可有去处?”
四郎道:“原本是想去投案,可既然你不准我死,便不去找死,我想别无出路,去大名府青峰山落草便了。”
罗新城一愣道:“既然真要去落草了?也罢,想来别无去处,这麽著,赶紧收拾,这就出城去。”
四郎一把拉住道:“你与我一起去投吧,赵昀心地这般阴毒,你跟著他,能有什麽好?”罗新城却摇头道:“你本是个村夫,前去落草也没什麽,我家却是累世功勋,世代封赏的士家大族,如何也能去上山为寇,更何况我姐姐侄儿皆在宫中,我若去了,他必将气都撒在她们身上,那怎麽成?”
四郎听了这话大急道:“你若不去,早晚死在他手中,你看看这不过一个月光景,你瘦成什麽样?”
罗新城便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自有计较,早晚还与你相会。”
四郎想了想道:“你不愿落草,你我便去投崔去疾,他当年曾许我,任凭我将天捅漏,他也能护得周全,你我前去投他,岂不好?”
罗新城却只是摇头,四郎焦躁起来道:“我知你是放心不下你姐姐与侄儿,不如我偷去宫中,将他们救出来,随我们一起走?不然……把赵昀一刀杀了,让小王爷做了皇帝,咱们再走他娘的,好不好?”
罗新城听他越说越没个著落,道:“这些都是後话,你杀了这许多人,却需立马出城,别的事,以後再说。”一面说,一面拿出衣衫,让他赶紧换了,又包了些金银,挑出一把锋利的短剑也一并打在包裹里,四郎却挡住他道:“我走便走了,你却得给我一句实在话,你几时来与我相会?你若不来,我宁可自去投案。”
罗新城一愣,看他神色,知道今日若不给他实话,这蠢夫只怕便真个宁死也不愿走,当下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亲,附在他耳边道:“我自然会来。”
四郎环抱了他腰道:“你不逛我?”
罗新城点头:“你信不信我?”
四郎便点头:“信,死也信。”
罗新城便吻住他唇,与他亲个嘴儿,道:“信我,便终有一日,来与你相会。”
四郎热血上涌,抱住他深深浅浅地亲他道:“那你需得记住,一定要来,不来时,便打上京中来,叫那赵昀皇帝也做不成。”
两个亲著,都有些情动,四郎抱著他不肯松手,罗新城想,这般纠缠下去,却没好处,狠下心肠推开他道:“不是干这事的时候,且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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