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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画楼倏然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她手掌力气颇大,拉住李副官的时候,中指与大拇指勾起,捏住一道穴位,李副官身子好似被强电流传过,一时间脚步发软,一步都动弹不得。
慕容画楼眼神仿佛雷霆之势,剐了他一眼,这才放开他,高声道:“我之荣幸!”继而换上一副柔而媚的神态。刚刚眼眸的严厉,宛如镜花水月。
李副官目瞪口呆望着她提足而去。
她才知道,这是开始,目的不过是想让别人知道,她只是个内地小姐,是白夫人!她没有背景,没有身世,土气又木讷!
既然是摆好了戏台,可由不得他们独自唱下去,更加由不得他们将她视为道具。她也想做演员呢。慕容画楼笑,原本以为是出来见见世面,却逼得她将自己推上了高处。
想利用她?她一向不是好的棋子!
不仅仅李副官吃惊,四周的宾客更加吃惊。
奥古斯丁远远瞧见她,大红色并蒂荷花纹如意襟旗袍,身影袅袅,脚步轻快,眼角笑意很浓郁,黑白相间的钢琴面前,她仿佛一束艳丽到了极致的花朵,俯仰之间,眉眼全是风情。
这样的女子,有动彻心扉的美丽。
手中的酒杯微顿,奥古斯丁拇指间龙纹玉扳指反射出红葡萄酒淡薄的光芒,或明或暗之间,是谁的容颜惊心动魄?是谁的倩影勾魂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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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三楼,雕花梨花木门背后,一套古老的太师椅,分别坐着李帘苑、李老夫人、李方景、李四小姐……
不知谁说了一句,李方景猛然起身,神情颇为肃然:“……不行!白云归那人,城府甚深,手段甚烈,得罪了他,咱们安居东南,亦无半日安宁。让他戏弄一回又何妨?偏偏将她的夫人推出去,只怕不行……”
“你坐下!”李帘苑缓缓端了茶杯,语气却甚严,“你以为只有今晚我们是棋子?不,我们是过河的士卒,用了便不会回头,白云归岂会不懂?真正的险招,偏偏是他的夫人!”
李方景仔细想了父亲的话,突然神色大变,半晌才似笑非笑:“他……果真心狠手辣啊!如此娇丽的佳人,他也下得去手?”
“家国前面,儿女情长算什么?”李帘苑倒是佩服,叹道,“时至今日才知道,白云归乃真丈夫!于国于民,他是英雄;偏偏于那个小夫人,他着实狠毒了一些……方景,你若是能学得他一半手段,为父也是放心的……”
李方景撇眸一笑:“我心中可没有白督军那般宏图伟志……我呢,想做个救美的英雄!”
说罢,他正了正衣冠,起身要走。
“你别胡来!”李老夫人在身后叮嘱道,“此前这乱世,没有兵权,命如浮萍。你若是搅了白督军的局,东南这方净土,怕是容不下你!”
李方景勾起一抹冷笑,薄唇微翘:“……我啊,最不愿意错过好戏。白督军布下的局,父亲如此智慧尚且冷眼旁观,何况愚笨如我?”
他脚步轻快,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李帘苑脸色铁青。
“老爷勿怪,他不懂事……”李老夫人劝解道。
“他太年轻气盛,总得碰了几次壁,才知道老人的金玉良言!让他去,我倒是想瞧瞧,他能在斗室之间,闹出怎样的繁景来!”李帘苑重重将茶杯顿在桌上,杯盖蹦起,哐当一声巨响,犹如谁的心弦。
…
第十节误解了
大厅里空出一块,筑高成为椭圆形的舞台,强光打下来,四周金碧辉煌;明可鉴毫的地板上,反照点点星光,慕容画楼一步步走过去,步步生辉。她大红色的旗袍更加出色,脸颊霞光铺满,金红萃然。
那一瞬,四下里寂静,唯有她的脚步声嘟嘟响彻大厅。明光下,她好似从夜空降临的月宫仙子,声乐尽消,静籁里却听到靡靡之声,像是天人的高吟。男子夺了魂魄,女子却颇为羡慕。
她要用袅袅倩影,盛开怎样的繁华?奥古斯丁突然一口香槟滞凝在喉,手指握紧了水晶杯,玉扳指与水晶相磨,沙哑又尖锐的一声脆响,他才回过神来。扫视整个大厅,无一不是好奇又吃惊的望着舞台上的佳人。
慕容画楼缓缓落座后,轻微活动手指。钢琴是弹惯的,那些谱子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这副身子,从来没有弹过钢琴,她很怕肌肉没有记忆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便试音弹了一个小段,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