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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寒壓著嗓子:「你不怕我把知道的對外亂說?」
路霄攥著筆倏地收緊,他眯著眼睛看良寒,心說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壞呢?一眼就能看穿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爸的情況,伸手就來拿捏人,路霄一臉冷漠:「那你說吧。」
良寒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
路霄嘲弄地看著他,聲音平靜又克制:「你要說我爸是殘疾嗎?你隨便說。」
說著他把筆輕輕一放,活動自己的左右手:昨晚的事情路霄還沒有消火,純粹是要考試懶得分心,他家今年流年不利,已經遭到了傷害,主動和別人解釋說服這本身已經是對傷害的重複,徐嬌冷嘲熱諷就算了,良寒還想玩要挾是吧?
路霄嗓子底發出含混的聲響,就連那放下的筆,聲音雖然不大,也撐在了主人的鬱悶和不滿,路霄打定主意,良寒那張嘴再說出什麼屁話……
「是我不對。」
良寒眼神掙扎,喉結吞咽了一下。
磨牙的路霄一怔。
良寒又說了一遍:「對不起,是我不對。」
路霄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眼前的人是在道歉。
良寒的眉骨輪廓很乾淨,眼神深邃,目光內斂,很顯然,他很少說這種話,說完後將眉頭蹙起,低聲說:「我媽昨晚說的話不是有意的,她對你爸爸的情況不了解。」說著把手裡的便簽遞給他。
教室里不吃飯的學生湊得一堆又一堆,紛紛看著兩個帥哥一坐一站地交涉,他們聽不到兩個人聊天,只感覺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氛圍忽轉緩和,路霄微微後仰著,接炸彈似的把便簽接過去——
便簽上寫著詳細的解題公式和計算過程。
路霄眉梢一動,這居然是昨天他幾次想問沒能問成的物理題。
沒等他說點什麼,良寒抬腳就走了,路霄稍稍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良寒的便簽好像是在和張旭陽說話的時候寫的,之後他拿著這張紙挑釁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路霄被他幾句很pua的話直接惹惱了,差點就要朝著良寒比划起來。
路霄沉默地看著那道物理題,不知道在想什麼。
相面了幾秒鐘,然後反扣住紙條,抽出一張演算紙,唰唰唰地自己重新做一遍。
剛看了整段的林倩這個時候意意思思地靠過來,她剛才遠處觀摩了一下,但這兩位帥哥碰撞在一起的化學反應太複雜,她和狸貓沒分析出來過程。路霄把便簽給她,大大方方地給她看,「沒啥,就是一道題。」
林倩咕噥:「你和班長看起來有點奇怪哦。」
路霄摸不著頭腦:「班長?誰?」
林倩指了指他身後的位置。
路霄嚇了一跳:「他?班長?我天,咱班是怎麼選班幹部的?」說著伸手按了下手錶計時。
林倩:「他不能是班長嗎?他人很好啊,學習獨一檔,又帥,運動會走方隊不都是最好看的女孩子舉牌子嗎?就我們a班是班長舉牌,因為眾望所歸。」
路霄:……
他想像了一下良寒被強迫走方隊舉牌的樣子。
林倩緊接著小聲說:「不過也有一種說法,有些班幹部,不是學生有需求,是他們父母有需求,你知道吧,有些家長的工作需要孩子從小到大一路都是學生幹部,積累經驗。」
路霄哦了一聲,腦海中對了一下徐嬌和良寒他爸的形象,嗯,懂了。
林倩反手抻了抻胳膊:「不過沒正式開學呢,班長很多事情也不管……」
路霄忍受了林倩時長五分鐘的「良寒班長優點」的宣講,鬧鐘響了,繼續刷他的化學書,中午午休的間隙他去教室外翻自己的書包,打算再捋一遍昨天昨天看的大題,一塊裹著包裝袋的三明治從書包里掉出來,上面一張便條,飛鳳舞地寫著他爸爸八個大字:
小兔崽子,考試加油!
路霄笑了一下。
下午的物理化學有驚無險地渡過了,最後一節英語,作為五頓只吃了一塊三明治,四十多小時高速用腦只睡兩個半小時的路霄終於扛不住了,英語考試進行到後半段的時候,咖啡也沒法拯救他了,他在第一道閱讀後直接睡著了,林倩捅了他好幾次,路霄都沒睡醒,最後還是監考老師注意到了,把人推醒。
鈴聲響起,一整日的考試大逃殺終於完成,老師收完捲紙走人,a班不用值日的學生出來的時候還在竊竊私語:「他真行啊,我剛剛往他書桌裡面看了眼,這是喝了多少咖啡啊,瘋了嗎?」
「喝咖啡也不頂啊,英語還不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