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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相反,他的xìng格有时候极为暴戾,他也不是一个贪图之辈,却也不是一个路不拾遗的人,他不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但他却是一个会换位思考的人,前世为堂哥林逸所害,临死之时,却能站在林逸的角度去想,既然自己必将身死,何苦带着仇恨离开?此时让他内心中欺骗一个孤寡老人,而且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如何能够做到?
当下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转身又对着老人磕了八个头,心道:“既然拜师了,那便真正是她的徒儿!她有什么吩咐,让我学什么,我自不会拒绝或者言不由衷的接受!”想到这里,心中突然畅快了许多。
琉璃见他拜了师,极为开心,一张老脸上不满笑容,皱纹越发深了……
缓步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不待林朗发问,缓缓道:“当年,无极门叱咤武林,无人能敌!门下弟子仗着威势,在武林中横行霸道,为祸甚重,终于惹得各大门派群起攻之,无极门虽然实力强悍,但如何挡得住整个武林的围攻?门中好手多数命丧那一场大战,随后,无极门也彻底消失在江湖之上!”
“我乃是无极门掌门之女,那时候我才仅仅三岁,父亲在那一战中力劈武林好手数十人,却也寡不敌众,丧命于乱刀之下。长我八岁的哥哥带我从门中密道中逃走,苟且偷生,流落街头……无奈之下,我挖空心思学习一些技巧,专门偷食物、偷钱,聊以为生。”林朗心道:他适才这等本事想来就是当年练得太过纯熟了,只听琉璃续道:“后来我兄妹二人机缘巧合之下拜入血杀堂门下,血杀堂是当时江湖上极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在血杀堂,我们兄妹二人学会了很多本事,然而……”琉璃轻叹一声,语声悲凉,眼中渐渐显出浓浓的恨意,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极为yīn冷的杀气。
“那rì,正是无极门灭门十年之际,兄长已然二十多岁,我也长成一个小丫头了,我兄妹二人拿着手中的无极戒,怀念父亲,心痛难当,抱头痛哭,熟料,被血杀堂中人发觉。当时我们尚未察觉,我泪眼模糊,抱着哥哥的腰身哭道:‘哥哥,我好想念爹爹!’哥止住泪水,摸摸我的头,闻言说道:‘小妹,爹爹的仇要靠我们,我们必须坚强起来,知道吗?’”。
琉璃说道此处,喟然长叹,揉了揉眼睛:“这么多年,我眼泪已然流枯了,每每忆及此事,想要痛哭一场,流出几滴泪来,却是也难于登天!”
琉璃续道:“熟料那句话,却是哥哥说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儿……”林朗心中一紧,“啊哟”一声,却赶忙闭嘴。
“我伏在哥哥怀中,低低哭泣,那夜没有月光,就像今夜一样,也是chūn雨落过,哥哥一个劲的轻拍我的背脊,我听得他喉头哽得难受,坐起身子正yù安慰两句,却听窗户上轻微“噗”的一声。那时候我和哥哥早已学的一身高明的暗杀本事,只是当时心情激荡,竟没有发觉有人潜到了屋外,我和哥哥其时都听到了,我喊了一声‘哥,小心!’想扑向他的背,然而……”
………【第二十章 乱起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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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直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似乎这静夜之中,那小小的窗户外面,正有血杀堂的杀手悄然掩至。只听琉璃叹息一声,说道:“熟料,哥哥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思,我二人均知窗户上那轻微的声音,绝不是杀手无意间弄出来的,而是暗器已然出手!”
“我yù扑向哥哥背脊,替他挡了暗器,哥哥也是这等心思,不待我动身,便已出掌推在我的肩头,我被他一掌推出,心下登时凉了,只听哥哥疾道:‘小妹,快走!父仇靠你了……’”琉璃这几声却是学着一男子的声调,想来便是他的兄长了,静夜中听来,让人肝肠寸断。
缓了缓,琉璃轻声道:“他说完这句话,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喉头嘶哑,已然说不出话来,我心中明白,那是后颈中了血杀堂至毒暗器‘无影针’,见血封喉……我心知此时不走,定难脱逃,借着哥哥一掌余势,逃了出来……十多年来,我沿街乞讨,习得一手jīng妙的易容术,血杀堂的追踪手段也是一清二楚,他们追踪数月,我早已在苍月帝国了。”
“朗儿,你在床后墙面上拍上一掌!”林朗正听得入神,岂料琉璃竟然说出这句话来,一愣神之际,便依言去了,一掌拍向墙面,只听得咔咔数声,似是机括打开的声音,回过头来,却见琉璃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