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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台石说完,皇太极才说话:“上苍设此天险,你们又筑重城,经营数十年,今日一战尽毁,你独自占据一个台楼,打算怎样?我身边这些将士不能攻上去吗?你说见到我就下来,现在我已经到这儿了,你下来,我领你去见阿玛。”金台石对皇太极说:“你要能发誓说善待收养的话,我就下去,如果不收养,要杀我,怎么能下去呢?死就死在家里。”
达尔哈额驸听金台石这么说,就拽缰绳进马到皇太极身旁,小声说:“四贝勒,假装答应,先叫他下来。”皇太极对达尔哈说:“我可以和他对面拼刀,却不能骗他。”接着又对金台石说:“生杀惟有听命阿玛。你国曾大兵临境,要剪灭亲戚,食肉饮血,我国要和好,派大臣出使二三十次,你说我国惧怕你们,派去的大臣,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关押。今日倾覆,如果阿玛不免你罪,则杀;倘若不记恨你,因我的缘故赦免,你就可以活了。”
金台石无动于衷,仍然要皇太极起誓,皇太极说:“你曾有话,我来这就下,我才来的,要下就快点,我引见你到阿玛那里;要是不下来,我就走了。”说完调转马头向外,金台石忙说:“等一会儿,我先叫阿尔塔石见你阿玛,看他怎么说,然后我在下。”皇太极停住马,金台石令身边唯一的侍臣,顺绳子滑下台楼,去见努尔哈赤。费英东令随从领着阿尔塔石走。金台石又说要见他的儿子德尔格勒,皇太极命人去找。
努尔哈赤见了阿尔塔石,不等他说话,就命侍卫以鸣镝射背,然后对他说:“挑拨纳林步路与朕为难,发兵古勒山的,不就是你吗,就此当斩你,事情过去,既往不咎,你去带你家贝勒来。”说完命侍卫架走阿尔塔石。
阿尔塔石回到台楼下,德尔格勒也到了,两人劝金台石投降,金台石见阿尔塔石背插响箭,血流到脚跟,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在努尔哈赤那里没有得到好果子,更是不肯下了。皇太极十分生气,命人捆绑德尔格勒,要杀了他,德尔格勒推开侍卫说:“我今年三十六,在这儿死,砍头可以,何必绑上?”皇太极改令将德尔格勒送回他的家里囚禁,然后拨马走了。
皇太极出城外,到大营见努尔哈赤,回禀了东城里的情况,努尔哈赤对皇太极说:“儿子招降,老子不从,有罪的是金台石,当斩。不要杀他儿子。”又命侍卫去传见德尔格勒,皇太极出门接他进来,德尔格勒大礼叩见努尔哈赤,恳求说:“请大汗宽恕我阿玛。”努尔哈赤看德尔格勒走路发飘,说话无力,知道他很久没有吃饭了,于是叫侍卫把自己桌子上的萨其马,送到德尔格勒和皇太极前面,让他俩一起吃,又对皇太极说:“德尔格勒是你的哥哥,你要善待他。”
皇太极离开台楼,费英东指挥兵卒用斧子砍台楼下的柱子,再调来云梯搭到台楼。金台石遥望西城,只见八旗兵马无边无际,旌旗猎猎,盔明甲亮,如同惊涛涌动,西城已经是危在旦夕;再远眺北面,层层青山绵延天边,风云不动,看不见惊鸟乍起,蒙古援兵,遥遥无期,一股悲愤在心头升起,伸手摘弓,搭上雕翎,“嗖,嗖”两箭,射死身边的侍卫,扬手丢了弓,走进内室,举火**,一边点火一边大喊:“告诉皇太极,看在他额娘和他舅舅是骨肉至亲的份上,保全我的子孙。”
金台石的福晋抱着小儿子走下台楼,八旗兵士登上台楼,趁火还没有烧大,进入内室,捉住金台石,刀压再脖子上逼他投降,金台石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降,台楼下费英东传令不降则死,台楼上的兵士把金台石勒死。再上去兵卒,打开台楼的内门,里面财物积高顶棚,一箱箱金银不知道有几十万两,貂皮虎皮,人参鹿茸,数也数不清,珍珠玉石,满满一大箱,布匹绸缎,精致的刀剑,都装在鹿皮袋子里。努尔哈赤叫雅尔哈齐做总笔帖式,登记俘获的财物。
东城陷落,西城恐惧,守城的兵将开城归降。代善率护卫兵马入西城,围住了布扬古大院子,贝勒布扬古和他的弟弟布尔杭古都困在里面。布扬古派侍臣出来,对代善说:“我家主子愿降,只是怀疑降后再招杀戮,所以不敢出来。”代善叫侍臣转告布扬古:“我现在令你们出来归降,你们不从,等大兵到来,尽斩不留。如果布扬古担心因为是男子,出来即招杀戮,可以请他额娘先出来说话。”
侍臣回禀后,又出来传言:“我家主子说:我等归附大金,可留下盟誓退兵,我们仍然居住这里。”代善大怒:“不用再说了,既然攻破东城,还不能拔掉西城吗?岂能容许你们留居。如不速降,就等并首就戮吧。”侍臣回去不多时,布扬古的额娘出来了,代善行礼接待,布扬古的额娘说:“你没有盟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