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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后来便愈发低声,我心内惭愧。尤其是在瞧见孤零零躲在暗影中的裴少玉时,心内那惭愧之感更是浓到极致。
可他却在笑,发自内心的爽朗笑。那样的笑声,那样一张脸,令我差点以为什么都未改变。
“其实你只是太舍不得我了,所以才累成这样。”
“呃?”
“你听,你的喘气声比十头牛还重。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听不得别人打呼噜。”
我便噗嗤一声笑,忍不住糗他:“我可是听说,有人打呼噜堪称一流呢。听说凡是和他一个屋睡觉的,都要睁眼到天明。”
顿了顿,我盯着他那张朝阳般的脸,又道:“我也忘了告诉你,我睡觉的时候不但喜欢打呼噜,还喜欢拳打脚踢。所以,你很可能睡着之前在床上,睡醒了以后在床下。”
便换来一阵大笑。而门也在那厮笑声中“吱呀”,被打开。
却见楚少琴揉着惺忪睡眼瞧向我,打个哈欠嘟囔一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花锦绣啊。”便折身要转回屋,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突然跳起来,大叫道:“花锦绣?!”
他“咚”的一声跳回来,三两步窜到我身前,上下左右仔细瞧了十几遍,终于重重叹口气,道:“我的娘啊!你终于肯回来了!”
我忍住笑意,故作严肃状:“我年纪还小,做不得你的娘。”
这阵子大响动便将方少墨与花邵芳也搅扰起,他二人一同出屋,方少墨依旧抱着琴,仿佛那琴已在他身上生了根,长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花邵芳面上也有惊喜之色,见了我竟格外亲近,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只是一个劲说道:“到底让师哥等回来了。”
“呃?”我眨巴眨巴眼睛,她便开口,道:“自打你——”
方说出三个字来,脸面上便滚开泪珠子。她扭脸,竟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冷脸的本家哭鼻子呢!想来女子到底心软。
而楚少琴便也酸了鼻子,竟不顾形象地揉揉鼻头,接口道:“自打你走了后,我师哥日日夜夜等着你。瞧,就是这儿!师哥的地盘。”
我便将目光重又投向那暗影内的人,而那厮就笑,道:“师弟,我有你说得那么傻么?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夸张?还有更夸张的呢!你吃在这里吃,睡在这里睡,别说床,就连屋子都省了。下雨时要不是我为你撑把伞,你就那么淋着。都成落汤鸡了也不知道回屋去换件干爽衫子。你说什么来着?师哥,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楚少琴大力吸鼻子,裴少玉便笑,正要开口,却被楚少琴接过去:“当时你说,不能回屋不能回屋!万一我一走她就回来了呢?”
心内说不清是酸楚还是感动,我只觉那满满的、浓浓的情绪要令我发疯。便磕巴着问那厮:“回来便回来吧,反正她走的时候都不想着你,竟是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无。如今回来了难道还要三迎四请的,似得胜将军回朝一般?”
裴少玉便垂下头,话音里竟带了三分害羞:“我不是怕你回来第一眼看不到我,会担心么。”
“哇。”的一声扯脖子大嚎,我蹲在地上,拼命捶地:“裴少玉你好死不死的偏说这般戳心窝子话,是要令我感动死么?你是故意的吧?!”
就换来众人一阵又哭又笑,大伙一年未见,竟是比从前更亲近了几分。
待到哭闹累了,方想起回屋。楚少琴便去推车,我忙出言制止。
众人就征愣着齐刷刷瞧我,而我便搔头,傻笑道:“我夫君,还是我亲手照顾吧。”
便又是一阵笑,这笑声在夜色中荡开,令苍穹上那星月也多了几分柔和色。而东方,天幕颜色正逐渐转淡。
新的一日,就要到来了吧!
屋内已燃起灯光,灯花暴起,今夜合该是有大喜事的。
花邵芳为我打来热水,我舒舒服服洗了头脸、手脚。正要与她说话,楚少琴已蹦跳着似个兔子般进来。
“有事?”花邵芳见楚少琴一下下杵她手臂,便问。
楚少琴挤眉弄眼的极夸张,并低着音道:“良宵苦短啊。”
花邵芳微微臊红了脸,笑着呵斥自己个调皮师弟一句,竟真真扭身与楚少琴离了我们这小隔间。
我傻兮兮瞧着那俩人背影,只道:“幸而是三间屋,否则还没住这么多人的地儿呢。”
那厮就笑着插嘴,道;“所以,我娘子一向有远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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