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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本來踢完球就餓得不行,再刷半小時題,我乾脆死了算了。」章森林看了看站牌上的屏幕:「下一班還要等四分鐘,好熱啊。」
陸柘正在低頭打字,右手抬起,把冰水遞給了章森林:「我還沒開。」
章森林接過來,好奇地湊過去看:「你在給誰發消息?」
陸柘面色如常:「柳敏,謝謝她幫我買水。」
冰水下肚,章森林從被曬蔫了的狀態中復甦過來,他眼睜睜看著陸柘在支付寶轉帳的備註中寫上「謝謝,但下次不用麻煩了」,忍不住問:「你居然直接支付寶給她轉帳啊?」
陸柘點下確認,合上了手機屏幕。這人一副稀鬆平常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以防微信轉帳她不收。」
聽到這個回答,章森林一時語塞。他捏著瓶身幽怨地說:「也是,我還沒體驗過這種煩惱呢。」
從小到大,這個場景他實在見過太多——熱情洋溢撲上來的姑娘,和情緒穩定冷靜拒絕的陸柘。
章森林和陸柘是髮小,兩家住在同一個小區,從幼兒園就讀的同一所。
陸柘這人是挺怪的,幼兒園第一天,所有小孩都因為想媽媽嚎啕大哭,老師跟打地鼠一樣,安撫好這個,那個又哭了。
唯獨陸柘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玩積木。
章森林哭累了,湊過去看他拼小車車,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哭?你不想媽媽嗎?」
陸柘抬頭望向幼兒園的掛鍾:「現在是上午十點,下午四點媽媽就會接我放學。」
「她又不是不要我了,為什麼要哭?」
章森林現在還不太會看鐘表,他也算不出來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是多久,但眼前這個男孩語氣如此肯定,這代表著他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經過這樣一段縝密的思考後,章森林擦掉了眼淚,決定也像他一樣做個堅強的男子漢:「我能跟你一起玩這個嗎?」
陸柘點點頭:「當然可以。」
他把桌面的零件堆推到兩人中間,就繼續一言不發地拼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帶大鏟子的挖機。
章森林學著他的樣子擺弄了半天,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對不上零件。於是他偏著頭問陸柘:「你為什麼會拼這個?你在家裡玩過嗎?」
陸柘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我很聰明。」
他頭也不抬,語氣篤定,就像看著掛鍾報出時間一樣,沒有絲毫遲疑。
瞬間被震懾住的章森林只生出一個念頭:他好像真的沒騙我。
上周五數學小測的試卷今天發下來了,看著同桌陳小小一上午無精打采的模樣,唐怡還以為她考得不好。
「120,還可以啦小小。」唐怡趁好友沒注意,把自己135分的試卷夾在課本中隨便塞進桌洞裡:「這種單元小測,起伏很正常的。」
陳小小倒寧願唐怡誤會自己在為成績煩悶,撒嬌著往她身上掛,避重就輕地說:「有整整十分都是粗心導致的,看著我好難受。」
唐怡直接上手把她的試卷也塞進桌洞裡:「那就別看了!」
「要不要去樓下轉轉?我最近發現好幾個長得很帥的高一學弟哦!」
陳小小塞了一顆費列羅到唐怡的手中:「外面好曬,我才不要下去。」
后座的周執誠正在對練習冊的答案,聽著前座的兩個女生聊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唐怡,不是我說,你的眼光,我實在要打個問號。」
他說的是唐怡之前喜歡過的鄰居哥哥,僅僅兩年沒見,直接從柏原崇變成趙本山。以至於她少女心破碎的那天,哭了整整一個晚自習。
小小想起這事,也沒憋住笑。唐怡還在努力為自己辯解:「那也是後來才變醜的,之前真的很帥的!」
「還笑?不准笑!」看到好友心情變好,唐怡覺得那個鄰居哥哥還是有點用。
她把費列羅塞回小小手中:「我不想吃巧克力,有鹹的嗎?」
「我看看。」小小在書包里翻了翻,找到一盒蔥香味的薄脆餅乾:「這個超好吃。」
唐怡眼前一亮,伸手取了一片。
小小端著著剛拆開的餅乾,轉身準備遞給周執誠。「吃不吃」三個字剛在舌尖打了個轉,就吞進了肚子。
劉芷柔正拿著卷子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周執誠的身邊:「上個課間你給我講的這道題,我自己又做了一遍,還是沒算出來。」
水杏似的眸子楚楚動人:「能再給我講一次嗎?」
恐怕班上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