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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生辉……
就在昨天,长江口传来电讯,国民党海军第一舰队旗舰“长治”号宣布起义。
第五大队副政委曾泉生带领大家欢呼,欢迎这艘国内最大的战舰加入人民海军序列。对于它,众人早已如雷贯耳——
“长治”舰,原是日本海军在役护卫舰“宇治”号,“二战”结束沦为美军的战利品,后转到国民党海军手中,更名为“长治”,为第一舰队旗舰。该舰排水量1500吨,航速18至20节,配有日式120毫米主炮3门,25毫米副炮9门,舰员174人。
这样一艘重吨位军舰从天而降,对于张爱萍不啻于雪中送炭。“长治”舰进入上海港,华东海军为了防止敌机侦察,采取种种保护手段,江南造船所用最短的时间在舰体上涂了伪装油漆,没待油漆干透,次日悄悄离沪逆流而上,寻求隐蔽。
然而,第五大队学员们的欢呼声还没落,脸上的笑颜便转化为惊悚,伴随而至的是防空警报。“B-29”型轰炸机携呼啸蓦然闪现,所幸投下的炸弹并没有击中目标。不过,众人心中却炸出了一个难以愈合的深坑——几个月前,国民党空军也是采取同样手段,追炸躲进葫芦岛港的“重庆”号巡洋舰,迫使“重庆”舰不得不选择自沉。难道说,“重庆”舰的悲剧还要在“长治”舰身上重演吗?
这种担心很快就被证实。9月22日下午2时,4架“B-29”轰炸机突然钻出云层出现实施轮番轰炸扫射,“长治”舰上火力立即予以反击,所幸伤亡不重。当晚,“长治”舰转移锚地,移至南京以西江面,隐蔽在采石矶山脚下。翌日,先是敌侦察机出现,随后8架“B-29”轰炸机分批次投弹。虽然全舰奋勇还击,锅炉舱还是炸毁,两名舰员负伤。
没有制空权,华东海军领导层预判到“长治”舰接下去的命运。曾泉生被紧急召唤到华东海军司令部,交给他的任务是,上舰担任副政委职务,率“长治”舰冲出长江口,北上葫芦岛规避。在那里,防空体系毕竟比这边完善。
曾泉生接受任务赶往码头,此时港内灯火管制,一片漆黑,直到走近哨兵发出口令,他才看清军舰近在咫尺。他还是第一次登上这样庞大的军舰,进入水密门内,走廊里电灯通明,如同白昼,廊顶上方密密麻麻布满了粗细不一的管道、电线,机舱里发出嗡嗡音。他有些晕头转向,心里说:这么神秘的东西我可怎么带它上路呢?
关于华东军区海军(10)
会议室坐满了人,气氛令人发怵。灯光下,起义官兵经过连日折腾面容都是疲惫不堪,眼里布满血丝。会议由华东军区兼“三野”参谋长张震主持,上来就宣布:“避免‘长治’舰被敌人炸沉,军区决定自沉到长江深水区,大家连夜做好准备,拂晓执行。”
“不是让‘长治’冲出长江口北上吗?”曾泉生小声嘀咕。
“冲出长江口?现在的情况是,舰长、副长和航海官都在起义中被击毙,剩下些下级官兵,谁能率领?谁能带出去?你吗?你会操舰吗?”张震口气冷峻得吓人。“大家也听说了,‘重庆’号跑到葫芦岛,没有空中保护,最后还是自沉。现在看来,与其被炸沉,不如主动自沉,保存实力,待以后打捞出来东山再起。”
会议是短暂的,曾泉生这个副政委还没上任就被免职。布置完任务后,海校第五大队学员登舰,卸下仪器和各种能搬动的东西,在舰体涂上凝固油。随着军舰被亮闪闪的黄油覆盖,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9月24日凌晨,“长治”舰无声无息地离开码头,孤独的身影消失在草鞋峡。5时30分,随着一声凄厉的汽笛长鸣,海底门大开,滔滔江水顷刻灌满舰舱。最后一批舰员分乘小艇离开后,舰身缓缓下沉,最终被巨大的漩涡所吞没,江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小艇运送人员还没靠岸,银灰色轰炸机群又一次钻出旭日出现。他们是来寻找“长治”号的,发现“长治”号不知去向,疯狂报复。这一次,不幸罹难的是第二舰队起义过来仅存的“安东”、“永绥”两艘炮舰,尽管他们极尽全力进行规避反击,还是没有逃脱炸沉厄运。
至此,第二舰队的主力作战舰只全部被炸沉,无一幸免。
不过,这还只是狂轰滥炸的开始。1949年7月至1950年1月,国民党空军先后对上海及长江沿岸的舰船、船舶修造厂、码头进行了27次轰炸袭击,仅1950年1月25日一次,就出动“B-24”轰炸机12架,及各种类型战斗机,对上海江南造船所、浦东修船厂等地进行空袭,炸毁舰船30余艘。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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